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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她,彷彿很為她擔憂那樣,很憐惜地抱著她。
他的眼中不再冰冷漠然,有著火氣和某些太複雜的情緒,那些情緒逼近表面,讓她幾能碰觸到。
只恨現下太過虛弱,好想進一步探究,好想看清,但rou體太沉重,拖累了她。
她細細喘息,費勁嚅唇擠出聲音,問:“流玉她……她怎麼樣了……”
“放心,死不了。”
“唔……呵……那、那便好……”她恍惚揚唇,突然有股慾望想摸摸他清耀(月日日隹)面龐,但手臂好沉,怎麼都舉不起來。
實在無法再保持清醒,她放棄對抗,讓兩片沉甸甸的眼皮垂下。
“公子,我還是想睡……”喃出這一句的同時,她腦袋瓜一歪,再次睡去,那模樣彷彿睡著後便不打算醒來。
倘是當初任她凍死在那雪層底下,是否他此時就不用受這種苦?這些天,陸芳遠常這麼想。
她把他害慘了,這幾年來深進他的命中,深進他的血肉內,讓他執著於她。
而他也把她害慘了,讓她連連受苦,可恨的是,她還受得心甘情願……
這幾天他還想著一事,如果他未追來江北,抑或來得晚了,她最後是否牙一咬,當真自個兒動手,用那根鋼針朝胸上舊傷直刺?
他能想得出答案,正因猜測得出,才會泛出滿額滿背的冷汗,五臟六腑俱震。
“阿實,你膽敢再睡到不願醒,我真會弄死李流玉。”
威肋之語徐緩低柔,幽幽如吟唱,睡去的人像是聽見了,身子不禁輕顫了顫。
他將她擁得更緊一些,讓她的背心貼著他左胸,指按在她手脈上,摟著她行氣,源源不絕的真氣從手脈進入她心經。
“阿實,快點好起來,你還要賣身給我,你不好,我可虧大了。”
他的聲音一路追進樊香實的黑夢中,聽到他的威肋,她無奈又氣惱,想回嘴,出口卻無聲。然後他說她若不好,他要虧大了……欸,她才想問他哪裡虧大?頂多是……頂多只是她好不了而已……
咦?臉上溼溼的……
她在哭嗎?
不……不是的,她沒哭,那、那裡誰掉淚了?
突然而生的一股渴望,渴望去看清,那股是氣灌注在心魂裡,被黑夢拉扯住的她幾是使盡吃奶的力氣,才讓神魂掙開那層厚重黑雲,勉強使役太破爛的rou體,細細掀啟兩道眼縫。
頭往後靠在男人的頸窩,她眸線緩緩往上挪,覷到有淚掛在他下顎。
他沒睜開眼睛,懷抱她卻如入定一般,全身真氣蒸騰。
公子……哭了……
有、有虧這麼大嗎?!
她腦中千思萬縷,有太多的不敢置信。
胸房溫熱充滿,感覺到他的氣在體內遊走。有人為她落淚,她身子雖痛,卻再不會痛到想哭了。突然間,死命將她往暗處拉扯的那股力彷彿不再那樣執著,她模糊記起,他說要醫治流玉,除用她的心頭血去試,還必須由他和江寒波輪流輸以真氣。
既是如此,她昏迷不醒的這些天,他除了顧著流玉那邊,還得照顧到她這一頭。真氣並非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之物,他連日來大量消耗,難怪熬到雙頰消瘦。
他肯定很惱她,惱到恨不得把她抓起來好好教訓一頓!
別再生氣啊……她會好好的,會努力讓自己好好的……
所以,不能浪費他一絲一縷的真氣,她要醒著,在他守護下慢慢調息練氣。
她不能不好。
於是沉靜地合上雙睫,滴在頰面上的淚讓她心裡發軟。
她悄聲嘆息,勉強自己跟上他的呼息吐納,她要趕緊好,甚至比以往更好。
當清醒的時候越來越長之後,樊香實漸漸察覺到這座四合院的變化。
可能是公子一出現就在“捻花堂”鬧過一場,後來江寒波也攪進來,箇中緣故又關係到她與流玉兩姑娘,“捻花堂”向來以女為尊,她與流玉雖搬離大後院了,茹姨等人仍三天兩頭過來探看。
前陣子她帶傷昏睡不醒,流玉也未醒覺,公子所開出的藥單,上頭的二、三十種藥材便是“捻花堂”那兒直接備過來的,連她和流玉的替換衣物等等,也都是茹姨讓人備好送至。
或者正因如此,她們來訪,公子儘管一臉冷淡,亦不會拒人於門外。
至於“捻花堂”那邊,樊香實當真哭笑不得。果然是做買賣的行家,茹姨竟打起公子袖底那味迷毒的主意,琢磨著要向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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