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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色陰沉又盯住她好一會兒,定在她乳上的拇指惡劣地挲動。
樊香實雙肩忍不住瑟縮,上身卻微拱,哼出細細申吟。
輕易被撩撥,她有些懊惱想咬唇忍住,男人溫熱唇舌已探進,照樣是吻得她天旋地轉、目眩神迷。
當他退開之時,她感覺舌下被渡進一顆藥丸,口中略泛清苦,她盯巴著圓眸不明究理,欲啟唇問,陸芳遠修長五指一貼,按住她的嘴。
“別說話,那是用參材煉製而成的大補藥,含在舌下讓它慢慢化開。”
人參常用來吊命,他是恨她一口氣緩不過來,小命被閻羅王收走嗎?樊香實聽話含著,讓唾液融開藥丸,神情怔然。
他語氣持平又道:“你想救李流玉,那就救,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望你記得之前許下的承諾,待這邊的事到理過後,你賣身給我,跟我走。”
她本能地嚅著唇要說話,溼溼軟軟的唇瓣挲著他的指腹,無法出聲。
她頰面染霞紅,既然被下閉口令,只好點點頭回應,跟著見他一臉似笑非笑,頭頂上那片火似乎收斂了些。
他又靜靜凝望她片刻,直到那顆參丸盡數在她口中化開,他撤開覆在她唇上的指,上身朝她傾下,寬袖掩著她。
樊香實以為他又要吻她,雙眸不禁輕合,卻感覺他面頰輕貼她的,熱氣拂過,他的唇貼蹭在她耳畔。
她聽到他低嗄、一字字慢吞吞道:“阿實,我心中從來就無誰,直到你闖進來,於是我心裡就住了人……”
他、他說什麼哪?!她瞠圓眸子,傻里傻氣的,一時間分不清虛實。
她的嘴再次被吻住,他竟也沒合睫,嘴糾纏著她的,瞳心深幽幽的光迷惑她的神智。
他在此時下手。
扣在指間的鋼針刺進她左乳上方那個舊痕。
手段一樣那麼利落乾淨。
樊香實仍痛到不行,眼淚一下子濡溼雙頰,但奇詭的是,那痛彷彿是瞬間之事,迅速席捲而來,沖刷全身後,又迅速揚長而去……是因他專注纏綿的吻?還是他深邃如淵的注視?還是……還是……是了,是他最後說的話……
她一直、一直想去聽懂,神魂放在那個點上,rou體疼痛反倒減輕,但沒辦法啊,她還是聽不明白……
怎麼這樣?他為什麼只說一遍?是怎能這樣……欸,連問都沒法子問,因他的舌一直、一直攪著她的小舌……
她全身輕顫,氣息漸淺,迷迷糊糊合上雙眸,畏痛的淚依舊流不停,點點滴滴似都淌進陸芳遠無情的內心。
有情其實無情,當他以為真無情,偏又動了情。
他以訊雷不及掩耳之速彈針取血,再封她胸前幾到穴位,跟著拔針、止血、上藥一氣呵成。
最後,他替她擦淚,俯身啄吻她的眉眸。
他的唇在顫抖,手指在顫抖,整個人從裡到外都無法剋制地發顫。
突然間又恨起來,他神情變得乖戾,湊在她耳邊啞聲道:“樊香實,等你醒來,立刻在賣身契上給本公子簽名畫押,聽清楚了嗎?”
枕上那張秀顏寧靜無語,唇色便如頭一次取血那樣漸轉灰敗,他胸中頓掀劇痛,又是那種撕心裂肺的感受。
若真能無情到底,那該有多好?
第15章(1)
肯定是騙她的……
肯定是!
都說好不再騙人,怎又故態復萌?
什麼……她闖進去?
又什麼……什麼他心裡住了人?
不信不信!明明就是故竟拿話誆騙她,故竟惹得她心有懸念,故竟要她連墜進夢境,神魂都沒法子好生歇息。
這一次不再是濃濃大霧,她兩腳踩在綠草地上,起伏的丘陵不斷延伸,她認得這個地方,是北冥十六峰的丘陵地,阿爹曾帶著她在這兒墾地種田,他們種麥也種黍米……她又回到北冥了嗎?
遠遠、遠遠的那一端,有抹熟悉身影。
她邁開雙腿奔過去,使勁地跑,看清那人模樣後,她歡喜大喚——
“爹!爹——爹啊——”
她這到高壯黝黑的中年漢子面前,顧不得自個兒氣喘吁吁,一手揪住他的袖。
“阿實怎麼來了?”他褐臉帶笑,粗厚大手揉揉女兒頭頂心。
樊香實圓亮眸子都笑眯了,彷彿回到幼時,想也未想便道:“我來找爹啊!”
“你來找我,有人要找不到你,怎麼辦?”
她用力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