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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
“對不起啦!我也沒辦法幫你。我媽今晚有事要出門,特別交待我早點回去看家、煑飯。”阿花一臉抱歉的表情。
阿花的媽媽,我見過幾次,標準的賢妻良母,和阿花的人來瘋相差十萬八千里。
“沒關係,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來就可以了。”都這個地步了,心胸不寬大點行嗎?
等阿花下樓後,我草草地將灰塵掃散了事。反正該回家的都回家了,也沒人看見。經過這一折騰,再加上等車、坐車回家的時間——我不敢再想了!拎起垃圾筒,三步並兩步下樓,往垃圾處理場的方向跑去。
不是我要批評,學校真是故意折騰人,好好個垃圾場,故意和教室距離個三千五百公里,相隔南北極,遠在圍牆最偏僻的那一角。我們戲稱它“好望角”。平常還好,遇上這種節骨眼,急得我怨聲載道。
等我總算倒好垃圾,穿過操場,爬回四樓,進入教室將垃圾筒放好時,早累得癱趴在桌上。好一會才起身,去廁所將手洗淨,順便衝把臉。胡亂用衣袖擦乾了臉後,才走出洗手間,卻在轉角處碰見到了勞勃瑞福。
這樣說,其實是不正確的。事實是,我和勞勃瑞福撞個滿懷。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冒出來的,大概是為高三加強功課吧!可是高三教室在三樓,辦公室在二樓……
我還不及勞勃瑞福的唇線高,是以,撞到他時,整個人幾乎全僕在他懷裡的,鼻子給重重撞了一下。我捂著鼻子,還來不及看清撞到的人是誰的,他已伸手扶住我的肩膀,親愛的撥亂我的頭髮——又來了!這個動作。我突地一顫,只聽得他輕輕地笑:“莽莽撞撞的!你最近好嗎?”
我抬頭看著他,手仍捂著鼻子,舌頭卻打了結。
他又輕輕一笑,手仍扶住我的肩膀:“鼻子給撞斷了?跟個孩子似的!”
說罷,又一次撥亂我的頭髮,然後下樓離去。我呆呆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然後回過身子。這一回身,猛一驚嚇的,全身的血液都要凝結了似的。
米俊寬正朝著我的方向走來。
距離並不遠,那麼表示,剛剛的那一幕,他都看在眼裡了?他走過我身旁時,冷淡地掃了我一眼,然後下樓離去。
上天真是愛跟人開玩笑。為什麼會碰到他們呢?明明中間有個樓梯,距離又近,他們偏不走,偏要挑廁所邊的階梯;四樓也不該是他們放學後,應該出現的地方,偏偏他們都挑了這地方出現了,我真是倒黴——
沒時間多想了,我得趕快回去,把家裡好好地整理、清掃乾淨。還有把冰箱剩的那幾包泡麵處理掉,媽咪明天就要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我匆匆趕到學校,朝會已經開始了。
昨晚收拾完畢,再洗個澡,到能上床睡覺時,已經是凌晨時分了。今天早上能趕上朝會,我自己都佩服自己精神可嘉。可惜,負責值星的老師並不領情,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趕鴨子似的趕我入隊伍,我只好快步的入列。小麥疑的眼光探視過來,我對她淺淺一笑,懶得多作解釋。
朝會一結束,小麥一臉抱歉的神色就兜了過來。我擺了擺手,露出諒解的微笑,示意她不用再多說什麼。
回到教室我就輕輕趴在桌上,實在困得一身細胞都不知要往那兒擺放。不一會,阿花就輕輕拍我的肩膀,耳語著上課。我坐直了身子,努力睜開雙眼,但是因為趴睡過的緣故,一時間仍不是看得很清楚。
這時米俊寬已經站在講臺上。先是淡淡地掃了全班一眼,然後,一言不發,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五道數學題。
大家都為他這個舉動感到莫名萬分。若說是講義筆記,也不是這種抄法;那麼考試?怎麼事前都毫無徵兆?
幾乎每個同學都面面相覷,一臉狐疑。
米俊寬再度掃了全班一眼,朗聲說道:“開學至今快兩個月了,一直不知道各位對到目前為止所學的東西瞭解了多少。今天這個算是小小的測驗,只是瞭解一下各位到底學習了多少。黑板上的五道題目,請各位現在開始作答,三十分鐘後交卷。”
慘了!他果然玩起杜晚晚那一套!小考、抽考、隨堂考,外加臨時小小考。這兩個月來,西線一直無戰爭,所以,我一直以為他自恃是留洋回來的,搞什麼啟發式的教育,不屑也不作興考試測驗那一套古老的玩意兒。因此,我一直放心的得很,以為從此可以高枕無憂,那知人算還是不如天算——虧我當初聽得江山易人,還那麼興奮,以為擺脫了杜晚晚這個夢魘,還大肆慶祝了一番自己的好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