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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殺手,有太多次生死一線的經驗,他之所以還能好端端地站在這裡,憑藉的就是自小訓練出的過人直覺。
但這種事可意會不可言傳,而現在這個場合,他也無法向蕭彤說明。所以他只能看著她一杯接著一杯,幾乎整壺酒都進了她的小肚子裡。
旁人當然也不是瞎子,蕭彤大喝悶酒的行徑著實讓人驚訝,除了凌翼只顧欣賞她微醺的媚態,身為長輩的無不大皺其眉。
凌重勤很快便發覺蕭彤失態的原因。見到莫寧的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那名舞伎,神態直令凌重勤如遭雷擊。
多年前,他在某次酒筵上,也曾這樣偷偷注意著一名舞伎。後來,他苦心追求多時,終於替她贖了身,娶了她進門,而她也洗盡鉛華,甘於平淡,並且為他生下一個兒子。
他彷佛看見當年的自己,明明留意著她,卻不想被人發現,眼神閃閃躲躲,卻總膠著在她身上……
“彤兒,這酒烈,你別喝太急了!”
周薈儀微帶不悅的勸說聲將凌重勤的神智驚回現實,他暫時放下心頭的震撼,眼前的局面,他必須有所因應。
蕭彤太過清亮地道:“姨娘請不用擔心,這酒很好,彤兒很喜歡,所以才會多喝了幾杯。”
其實她根本不知道這酒滋味如何,她只覺得滿嘴酸苦,好象她喝進肚裡的不是酒,而是醋,陳年窖藏的甕底醋。
周薈儀若無其事地笑道:“彤兒若是喜歡,明日就帶幾壇回家去,可現在卻不許再喝了!”
“這怎麼好意思呢?”
蕭廣成連忙推辭,他當然知道自己女兒酒量有限,平日更不喜歡喝酒,帶著這幾罈子酒奔波千里,豈不是自找麻煩?
不知何故,凌重勤就是相信莫寧不會為美色所惑,他會注意那名舞伎,必然有他不得不注意的理由,只是旁人無法體會。
但也不能放任蕭彤漫無節制地狂飲,酒後失態的人,在清醒後往往悔之莫及。心念電轉,他已有解決之道。
“夫人,難得今天家人歡聚一堂,正該盡興才是。”
周薈儀皺了皺眉,一時弄不懂丈夫的意思,蕭廣成正待出聲,卻見凌重勤轉頭向廳中的一干侍衛道:“你們都下去休息吧!”
凌重勤並未停下表演,是為了娛賓,而撤去侍衛,則是釜底抽薪之計,莫寧離開大廳,當然就不會再注意那名舞伎,如此一來,蕭彤當然也犯不著狂吃飛醋,大喝悶酒了!
父親此言一出,凌翼不禁微微色變,鬼門關的殺手到現在還沒有動手的跡象,莫寧一走,難道自己要跟到他房裡去看他受死嗎?
凌翼暗裡著急,卻只能目送莫寧與其它侍衛一起,繞過舞伎表演的區域,再有數丈距離便可走出大廳。
說時遲那時快,那名舞伎突然飛身而起,倒執彩扇,扇柄閃現一道寒光,直取莫寧後心而來。
凌翼精神大振,鬼門關果然名不虛傳,他苦候多時的刺客,原來早已潛伏在廳中伺機而動。
“小心!”凌重勤驚呼。
莫寧才剛牽動他的回憶,凌重勤的目光始終追逐著他,變生倉促,他驚得站起身來,狂呼示警,本能地向莫寧快步奔去,但吹彈的樂人與其它舞伎尖叫奔逃,攔阻了他的去路。
蕭彤的酒意也被嚇醒大半,愧意頓生,原來大哥注意那個女人,只是因為知道她不對勁。
夾雜著焦急和歉疚,蕭彤足尖一點便趕上前去。
莫寧雖與其它侍衛一樣準備回房休息,但一直沒有放鬆戒備,腳步一錯,硬生生橫移開去,讓她撲了個空。
而她一出手,莫寧毫無困難地從手法辨識出她的身分來——她是擅使雙刀與短兵器的地獄花。
他心裡苦笑,以他的能耐,根本不需要二小姐親自下手狙殺他,他是應該感謝公主給他面子,還是應該閉目待死?
求生的本能讓他移步閃躲,但狂奔而來的蕭彤卻令他肝膽欲裂,只要她威脅到二小姐,二小姐必會還擊!
雖說沒收錢不殺人是鬼門關的規矩,但絕不表示殺手不能自衛,蕭彤的武藝與他相比猶有不及,何況二小姐的能耐遠在他之上,若與二小姐動上手,蕭彤就是不死也得重傷。
“彤兒退下!”
莫寧一心只想喝退蕭彤,保護她不受傷害,未料腳步略滯,隨即落入地獄花的攻勢範圍中。
他不知凌翼重金買兇,只道公主因他不殺蕭彤而視他為叛徒,因此他打定主意不與地獄花正面交鋒,反正廳中還有周薈儀和蕭廣成兩大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