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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著紙條趕緊跑出咖啡廳,決定先回去看看好友比較。
潘玥竹在她們都離去之後,才幽幽地開口,“她就是你將我抵擋在心門之外的原因。”她這話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我們回去吧!”言炫拓站起身,伸出手揮動著。然而沒有她的幫助,別說這個廣大的世界,就連這間小小咖啡廳,他也走不出去。
他感到一陣無助,忍不住低聲咒罵,“Shit!”氣惱地又坐了下。
“你只不過眼睛瞎了,心並沒有瞎,你的心靈之窗,依然能清清楚楚地看見一切。”她的話中意有所指。
“玥竹,我不是病人,你更不是心理醫生,不必硬要一層一層將我剖開。”
“你別忘了我爸爸可是醫生呀!從小到大他不知替多少人開過刀,知道要想讓病痊癒,那一刀雖然很痛,卻仍必須用力地劃下去。”他可知這一刀劃在他心上,同時也等於在她心裡劃下一刀。
若她自私一點,她根本不需要為另一個女人治療他的心病,就算永遠走不進他的心門,只要能守候在他身邊,對她來說已是幸福。
言炫拓並非木頭人,又怎麼會不瞭解她對他的愛,然而他的心早已給了宣以沅,他早已沒有多餘的情再給另一個女人。
“玥竹,你陪我回臺灣已經快三個月了,該回布吉納法索了,你的父母應該會很想你。”
“除非我自己願意離開,否則你是趕不走我的。”
“明知我對你的愛根本還不起,你這又是何苦。”
“愛情不是債,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不需你還。”
“玥竹……”
潘玥竹不願再多說:“我們回去吧!”
而許恬寧一追回店內,立即問門口的店員,“以沅回來了嗎?”
“回來了,可是心情好象不怎麼好,拿著皮包就又出去了。”
“有沒有說去哪裡?”
“只說要出去走走,其它什麼都沒說。”
言炫拓一臉疲憊、深鎖著眉頭,獨自將自己關在漆黑的房間內,坐在窗前的平臺上。小時候,他最喜歡坐在這,什麼也不做的仰首凝望著夜空。
漸漸長大後,夜空中的星斗已稀疏難見,這個平臺便成了他看書時最喜歡坐的地方。
如今,卻是他身處在黑暗,最令他感到熟悉的地方。
一想起宣以沅,他的心有如滔滔江河激起滾滾潮湧。他好想、好渴望再度將她擁抱入懷,聞著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百合花香。
然而他卻什麼也不能做,現在的他,再也沒有能力給她幸福,更無法許她一個美好未來。
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未來該怎麼過,他怎麼能給得起她未來呢?
他從衣服里拉出七年來從未離身的十字架項鍊,放在唇邊心痛地輕吻著。
他還記得要入伍服役的那天一大清早,月臺上到處擠滿了等待專車的新兵,和依依不捨前來送行的家人和愛人。
她就站在月臺緊瞅著他,欲語還休。
他一步一步朝著她走去,停在她面前,兩人就這麼四目相對,誰都沒先開口。
直到一列火車進了站,拉回兩人的理智。
她從脖子上解下一條十字架項鍊,微微踮起腳尖,將項鍊掛在他的脖子上,“這條項鍊是我第一天上幼兒園時,爸爸交給我,他說這是媽媽的遺物,說這條項鍊會保佑我平安長大、一切順利。從我戴上去的那一天開始,我就沒有將它拿下來過,現在我希望它也能像保護我一樣,保護著你。”
“這是你媽媽留給你的,我不能……”
她那纖細小手摀住他的唇,“當你看見這條項鍊時,就好象看到我陪在你身邊一樣。”
言炫拓凝望著她晶亮雙眸,不捨地將她緊緊擁抱進懷裡,恨不得能將她坎入心裡,片刻不離的陪在他身邊。
“沅沅,答應我,在我當兵的這段時間,別來看我,也別寫信給我。”
她退開他懷抱看著他,明白他的用心良苦,“你也要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從在月臺上分手到今天,已有六年半了,距離他們七年之約只剩下半年時間。
而他卻永遠無法實現對她的承諾,永遠無法實現……
回臺灣已有三個月,他好幾次想去看她,但理智卻告訴他不可以。既然給不起她,就不該再去擾亂她的生活。
他只祈求著她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歸宿,能有另一個男人代替他好好愛她、照顧她,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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