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我不累!”
我擦擦嘴角,血腥味瀰漫,既然要死,就痛快點,下刀要狠,越是猶疑越撕扯傷口,縫都縫不上,“臧關陌,我要回頭。”
“不準。”他倆眼血紅。
“誰能為你不顧世俗,你去讓誰不準。我是俗人,我孬種,我怕爸媽老了沒孫子抱。”我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奇怪了,嘴角的血明明已經擦去,怎麼還像在流。
他不可置信地看我,“……你說過你不怕。”
“一時頭昏。”
“……你說過你不怕。”他‘的聲音像硬幣劃過礪石路。
“…………”我拱起膝蓋,用力踢開他,轉身把頭埋進被褥。
他摔坐在地上,茫茫的,像第一次被搶去糖果的孩子。
兩人都不說話,良久的沉默,我聞到淚水的味道,我不知道究竟是誰哭了,或者兩人都哭了,不發出聲音的流眼淚。
“焦……你行,你行,”終於,他開口,聲音顫抖的幾乎聽不清,“既然如此,為什麼一再接近,為什麼不早點全身而退,為什麼不早告訴我你在乎世俗你要娶妻生子,在一切還是曖昧的玩笑時,在我依然不相信愛的時候,在情況還沒變成這樣之前。”
我想賴皮的笑,可以找到很多理由,比如沒得到所以費盡心機,比如回家看到雙親我懸崖勒馬,比如……
可我根本不敢開口,我怕眼淚從每個地方奔湧而出。
“你是不是覺得我天生就不會受傷害?”他笑得渾身發抖。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整個人像沉在海里的舟,進退兩難,應該冷酷的離開,可是被褥上有他的氣息,我捨不得。
臧關陌突然唱起歌,他的嗓子很啞,灌了唱片會被索賠精神虐待費,我卻貪婪的聽著。
他唱when a woman loves a man,——when the stars in her eyes; and the sun is in her smile。
他唱光,h。o。t的五個少年,把青春賠給一場濃妝豔抹的夢,曾經無所畏懼的臉孔。
記憶的齒輪在轉動,把我倆在歲月裡牽扯的血肉模糊。
我想起來,第一次看到他,隔離木板上的大寫B,我以為他是外國人,身材很正,跳舞超讚。
是被什麼吸引了……他的舞蹈帶著靈魂,他的指尖生動有力。
“我愛上你,對你志在必得,或超生,或完蛋。”
我嚇一跳,以為自己喃出初次見面的衝擊,回過神抬頭,卻發現是他在說話。
他頹廢地靠在牆上,雙眼盯緊我,我努力壓抑自己,擠出笑容,肯定難看,“可惜是男人。”
“哈,”他憤然彎嘴,“知道我倆最大的不同是什麼?”
“……你對於金錢不如我執著。”我真佩服自己,這會兒還能扮小丑。……當然,這也是實話,誰敢跟我比這個,那是想為精神病院創收營利。
他沒笑,“不是,是你對於愛情的執著不純粹。”
我咬牙,冤也得忍著。
“我愛上你,就不管你是男是女。男人女人無非性徵,我不在乎那個軀體。我不輕易開始,也不輕易結束。”他說,“全心全意,魂都沒了,一條死路走到底,焦,你記不記得我給你說特利斯當與伊瑟的故事,一旦愛了,就到底。即便不在身邊,絕不忘記你,只要活著,絕不放棄你。沒有力氣我依然堅持,堅持到我死。”
我揉著眼眶,“你別這樣,聽你說這話,我眼睛疼。”
他慘笑,“那你知不知道,說這些話,我心更疼。”
他走過來,很溫柔地躺在我身邊,說,“焦不要離開。”
我閉上眼睛。
他搖晃著我的身體,像孩子一樣,“焦不要離開。”
然後吻上來,那麼溫柔纏綿,我腦子全是空白,不受控制的張開嘴,他的舌尖飢渴的捕捉過來,竭力討好,“乖啊,焦不要離開,你要什麼我都給,”他突然拉我躺在身上,“你不一直不甘心在下面麼,不一直野驢似得吵吵要幹我麼。”
我的心臟被狠狠揪了起來,血流堵塞,這個人,這個人……,閉上眼睛,我吻他,“還是你來吧,我弄不來。”
我倆激烈的做愛,他兇猛地就像嗜血許久的困獸,頭髮被他抓著,疼得像要被扯斷,他瘋狂的在我體內抽送,我的胸膛撞擊在床板。
下體肯定流了血,比哪一次都痛,我以為我倆都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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