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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眷戀……
凌晨四點四十四分。
她剪下十四根分叉的頭髮,放在一隻小黑絨布袋,據說只要將它放在你一輩子都不希望再碰面的怨偶枕頭下,終其一生,情盡緣絕,人生路上將不再有交叉點。
看著床上那中看不中用的傢伙,如雷的鼾聲和那俊美的面容,就像一幅油畫中濺上一點墨,頓失它收藏的價值。當初,她就是外行得可以,才會挑到一個毫無保值意義的花瓶。
她走到床榻旁,那烏黑亮澤的髮質還頗教她心動,他的外表實在叫人捨不得用汙穢的字眼來折損他,最好現在他的眼睛千萬別張開,否則,她如何禁得起他那希臘式的星眸閃出愛琴海般的淚光噬奪她的決心。
她不再是他手中的芭比娃娃,黑絨布袋毫不遲移地塞進他枕頭下,當她的手抽出來時,窗外的晨光恰好進駐他的容顏,但在她眼中,反而已逐漸陷入蒙朧之中。
第1章(1)
盛夏。
平祖兒搭上了南下的列車,她特別應景地穿上一件翠綠的緊身T恤,純棉的牛仔褲將她的腿包得均勻有致,香奈兒的小揹包肩在後背,活脫脫像個剛考完大學聯考的新鮮人,準備悠哉遊哉地享受山林的洗滌。
“小姐,你的票!”
列車長將她覆在臉上的棒球帽一揚,對她露出一抹親和力十足的笑。
原來她睡著了,惺忪間,她吃力地自牛仔褲的口袋內抽出一張“票”,頭也不抬地遞了過去。
列車長再次拉拉她的帽沿,笑咧了嘴。“小姐,我已經有老婆、小孩了!”當“票”又再次回到祖兒眼前時,她糗得紅了臉。
“喔!對不起。”她趕緊把車票交給列車長驗完了事,待他人走遠後,她才暗咒低罵:“臭小妹!老愛在PUB收男人的電話號碼,看我以後褲子會借你才怪!”
祖兒悻悻然地將字條揉成一團塞進菸灰槽內,此時,她已了無睡意,沿途青翠疊嶂、阡陌交錯,真的,離那傷心的水泥城市已越來越遠了。
離開喧嚷的城市,拋下失戀的包袱,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個女人,往日該有的風姿綽約在去除掉那段幼稚戀情的手銬腳鐐後,宛如重生的肌膚又見它的細膩,幸好當初對方沒有侵犯到她的貞節,才讓她現在走得更灑脫,面對招呼在她臉上的陽光,她知道她的花樣年華又甦醒了!
這一趟南下高雄燕巢鄉,是受了好友小涯的再三、再四、再五的費盡唇舌下,才下定決心和她一同在“養女湖”畔當露營指導老師,想想自己一點兒童心理學的教育都沒碰過,要面對一群五、六年級的小朋友,她耳根子可暫時不得安寧了。
經過一段碎石子路的顛簸後,她壓抑住想嘔吐的衝動,昏昏沉沉地下了折磨她快一個小時的破公車,在臺北開慣私家轎車的她,突然換了沒冷氣、沒CD音響、沒牛皮椅套的大車,是有她好受的了!
朝阿公店溪流域徒步而上,沿途青蔥翠籠、綠汕帆影,冥冥花正開、揚揚燕新乳,鍾靈毓秀、鳥語爭吟,加上天清日晏,就算是再累,也是種心曠神怡的逍遙。
一直過了正午,她才攤開地圖再確認一下,沿著路標,終於發現一泓清潭映入眼簾。
祖兒拭了拭額前的汗,拿著小手帕在頸顎處扇道:“我的媽呀!一年的卡路里全消耗光了。”
她舉目望去,徐徐的微風正撩得湖水漣漪陣陣,櫛比麟立的小木屋如安徒生童話內的精靈之屋一樣可愛,一望無垠的水天一色視野,還有一群群在湖邊洗滌鍋瓢用具的小朋友,立刻掃去了後悔到這裡來的念頭。
“小涯!”她眼睛突然一亮,看見一位穿著粉紅色背心,留著梁詠琪般短髮的女孩,立刻脫下棒球帽向著她遙喊。
“祖兒,你終於到了!我想死你了!”小涯將手中的烤肉架一丟,連手上的泡沫都沒清洗掉,就拔腿衝了上去。
這兩個閨中密友見了面,不知為何,竟有人哭了起來。
“好了,別哭了,過去的噩夢都過去了,你有點骨氣行不行?為那種狼心狗肺的臭男人哭,不值得的!”小涯拿起了她的揹包,湊近她耳邊小聲地說:“被那群小鬼知道你這麼愛哭,你穩被整死的。”
“誰哭了,沙子跑進去而已。”祖兒為遮掩自己的失態,死不承認。
“那走吧!你再不來,我都快累得腰挺不直了。”小涯拉著她的手,為她揭開新生命的序幕。
“各位同學,彭老師現在為各位介紹一位新老師,她是平祖兒平老師,以後一些活動的安排都由平老師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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