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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
這些人不僅影響了我,在不知不覺間,我似乎也從他們身上得到養分。
而我最大的寄主植物呢?
認識明菁之前,應該是柏森。
認識明菁後,恐怕就是明菁了。
明菁讓我有自信,也讓我相信自己是聰明而有才能的人,更讓我不再覺得自己是奇怪的人,並尊重自己的獨特性。
我,好像真的是一株檞寄生。
那麼方荃呢?
方荃跟樹木一點關係也沒有啊。
可是會不會是當我變為一株成熟的檞寄生時,
卻把所有的能量,給了荃呢?
明菁一共說過兩次,我像檞寄生。
但她第二次說我像檞寄生時,卻讓我離開臺南,來到臺北。
所有的心智,掙扎著呼吸
請告訴我,怎樣才能不折翼的飛翔
直奔你的方向
我已失去平衡的能力,困在這裡
所有的心智,掙扎著呼吸
眼淚彷彿蘊釀抗拒
缺口來時就會決堤
親愛的你
我是多麼思念著你
〃對不起,請讓一讓。〃
火車靠站後,一個理著平頭的男子走到車門邊,點頭示意。
我站起身,開啟車門,先下了車,在月臺等著。
大約有十餘人下車,最後下車的,是一個牽著小男孩的年輕媽媽。
〃跟叔叔說再見。〃年輕的媽媽說。
〃叔叔,再見。〃小男孩微笑道別。
是那個覺得我很奇怪的小男孩。
上車前,我轉身看了一眼月臺。
原來已經到了我的故鄉,嘉義。
雖然從嘉義市到我家還得再坐一個鐘頭的公車。
上了車,往車廂瞄一眼,車內空了一些。
離臺南只剩五十分鐘車程,索性就在車門邊,等待。
開啟車門,看了看天色。
不愧是南臺灣,雖然氣溫微寒,但畢竟已是晴天。
拔下眼鏡,揉了揉眼睛,戴上眼鏡。
掏出第九根菸,閱讀。
〃別擔心。你待在原地,我會去找你。〃
我對著煙上的字,自言自語。
火車正行駛在一望無際的嘉南平原上,舉目所及,盡是農田。
這正是我小時候的舞臺。
明菁曾說過,希望以後住在一大片綠色的草原中。
如果她出生在這裡,應該會很快樂吧。
可惜這種景緻對我而言,只是熟悉與親切,並沒有特別喜歡。
我對明菁,也是這種感覺嗎?
而對於荃,我總有股說不出來的感覺。
那是一種非常熟悉,卻又非常陌生的感覺。
熟悉的是上輩子的她,陌生的是這輩子的她。
顛倒過來說,好像也行。
如果濃烈的情感必須伴隨著久遠的時間,
那麼除了用上輩子就已認識來解釋外,我想不出其他的解釋。
這種說法很宿命,違背了我已接受好幾年的科學訓練。
我愧對所學。
我總共唸了18年的書,最後幾年還一直跟物理學的定律搏鬥。
雖然書並沒有念得多好,但要我相信前輩子記憶之類的東西,是不太可能的。
記憶這東西,既非物質,也非能量,如何在時空之間傳輸呢?
除非能將記憶數字化。
可是我的前輩子,應該是沒有計算機啊。
前輩子的記憶,早已不見。而這輩子的記憶,依舊清晰。
尤其是關於明菁的,或是荃的。
記得剛結束學生生涯時,面對接下來的就業壓力,著實煩惱了一陣子。
我和柏森都不用當兵,我是因為深度近視,而柏森則是甲狀腺亢進。
子堯兄已經當過兵,所以並沒有兵役問題。
畢業後,在我們三人當中,他最先找到一份營造廠的工作。
秀枝學姐也順利畢業,然後在臺南市某公立高中,當國文科實習老師。
明菁準備念第三年研究所,輪到她面臨趕論文的壓力。
孫櫻到彰化工作,漸漸地,就失去了聯絡。
她成了第一棵離開我的寄主植物。
柏森的家在臺北,原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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