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諒,我能這麼做長輩麼?”
屋子裡一時靜默一片,只聽得見電影裡北風肆虐,牧師眼睛瞟向門口,說著“Where will we find truth? Where do we start looking?”
手機忽然急促地震動起來,打破這裡的尷尬。林惜南瞧著“蔣經緯”三個字,怪疑惑的。詫異地接起來,那邊開門見山:
“林老師,陳靜溪來找你了嗎?”
“嗯,在我這兒……沒事,”頓了頓,補充道,“沈志奇和蕭文翰也在,不用擔心。……啊?……好……吧。”
林惜南咬牙切齒地看向那幾個低著頭的人,滿腹怒氣無處發洩。蔣經緯說這幾個人今晚就由她安排了,寢室已經清空,雨這麼大,這個宿舍這麼小,讓她怎麼安排?
跟自己較勁了幾分鐘,終於認命地開始找床上用品。
“你們也看到了,這裡只有這麼大,陳靜溪和我擠床上,沈志奇和蕭文翰,你們兩個打地鋪。感冒了就是你們自己身體不好,不能怪我。”
把屋內空出的地面清掃了一下,鋪了報紙,又把涼蓆鋪上,最後再鋪開棉絮和床單。這已經用掉她所有的棉被了,只好拿薄毛毯給兩人作被子。
又在櫃子裡翻了一陣,終於找出那個被她窩藏很久的新牙刷,遞給陳靜溪,關了電腦,說:
“沒有洗漱用品給你們了,自己忍著。明天還要英語口試,收拾一下就趕緊休息。”
那部電影才開了個頭,只能放著了。
林惜南躺在床上,睜眼看著虛無的黑暗。耳邊的呼吸聲很輕很均勻,陳靜溪睡得很安穩。地上的那兩個,似乎也已經安息了。就她自己,聽著外面的風雨聲,久久難以入眠。
第十五章(中)
C市的雨季就這樣來了。按照慣例,接下來的一個月裡,雨會隨著它自個兒的心情,時大時小,時斷時續,但永遠不可能雨過天晴,就像某些人進了更年期,火氣會有時猛有時弱,但永遠不會沒有一樣。借范仲淹老前輩一句話說,那就是“霪雨霏霏,連月不開”啊。這和黃梅時節家家雨頗為相似,但因為C省地理位置偏西,不能算長江中下游地區,也就說不上“梅雨”了。總之,這是個沒有名分的氣候現象。
林惜南雖失眠很久,但第二天還是得起個大早。她和張心誠約好九點半在他辦公室見,從市中心到郊區的科教園,車程少說也兩個小時,再加上傳說中科教園詭異的平面佈局,林惜南不得不越早越好。收拾了幾身衣服,帶上隨身物品,只來得及買了麵包牛奶便匆匆上了早班車。結果,她還是高估了雨天的交通狀況,途中一堵再堵,等到科教園門口,已是十點。雖下了一夜暴雨,今天的雨勢仍不見小,林惜南下車後無頭蒼蠅般穿來穿去地跑,找到辦公室所在樓已一身狼狽。一看時間,已經快十一點,頓時欲哭無淚。
努力在洗手間把頭髮拾掇了一下,稍微可以見人了,才敲響辦公室的門。門裡隱隱傳出一個嚴肅的男聲:
“請進。”
林惜南曾見到過張心誠的照片,是在C中的宣傳冊上。一個頭發半白的小老頭子,笑得慈眉善目的,一副黑框眼鏡,把眼裡的真實想法都遮了起來。感覺和大多數知識老頭差不多,只是頭髮還算好,不至於聰明絕頂。林惜南當時想,如果把這副眼鏡摘下來,那是什麼效果?可今天這一面一見,她不用摘也知道是什麼效果了。
門開啟的時候,林惜南首先看到的就是張心誠那張臉。眼裡似乎有失望之色一閃而過,隨即一愣,最後化為狂喜,跟著人也哈哈大笑起來。林惜南那個鬱悶啊!雖然她不知道這人笑什麼,但那惡作劇得逞般的喜悅之笑,笑得林惜南一陣哆嗦。
果然,隔著門聽上去像葬禮主持專用的聲音,這會兒得意得像個老小孩兒:
“早知道你會淋得不死不活地過來,故意沒派人去接你的。”
林惜南滿頭黑線,不待消化完畢,只聽那人接著說:
“是不是還在為你的遲到鬱悶?跟你說,我早知道,故意想讓你遲到的。果然是個好玩兒的孩子。”
敢情她是遇到個老頑童了。
“快點進來,張老師不喜歡罰站。”說著,人已起身,走到飲水機邊倒了杯水放到桌上,“喝口熱水,不許感冒了。”
說罷,已到林惜南身邊,替她收拾了雨具,親切得像是鄧爺爺見娃娃一般把她拉到椅子上坐下。
“乍一見可失望了,怎麼才一年時間,一個水靈靈的小丫頭就變悶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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