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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的意思,到底還是單純的。
“因為某種不可預知不得而知的不可抗力,我就來這兒了。”
所謂不可抗力,法律上指在當時的條件下人力所不能抵抗的破壞力,如洪水、地震等。但林惜南忽然發現,有些人力,運用在她這樣無權無勢無勇無謀的人身上,也就成了不可抗力。
記名儀式進行得還是很順利的,林惜南一邊在腦子裡記下這個人的特徵,就像記一個句子的時候記關鍵詞那樣,一邊回答他的問題,順便抽個空在事先準備的座次表上寫下來。——今時不同往日,她要教的這兩個班,是上屆那兩個班的兩倍人數了。
大概真的是氣勢不同了,這一次沒有人再提很隱私的問題,所以整個過程都顯得很正常,林惜南覺得異常滿意。到了眼前女生的時候,似乎有點不一樣了。她微眯了眼,想看清楚那個女生笑容下的表情,似乎,是微微的不屑和嘲諷。
教室因為女生故意的停頓而安靜下來,女生臉上的笑更加明顯,帶上了幾分得意。
“林老師,我叫談瀟,談古論今的談,瀟瀟風雨的瀟。”
那種神情……林惜南忍住皺眉的衝動,耐心問道:
“談瀟同學,你有什麼問題嗎?”
低頭記下。她覺得要若無其事下去,還是有些困難。
“林老師,我叫談瀟,談瀟,你不記得嗎?”
教室裡的目光在林惜南和談瀟之間遊移不定。
林惜南終究擋不住兩彎眉毛統一的趨勢,抬眼看著靠坐在椅子裡的談瀟,直面她嘲弄的表情,平靜地說道:
“不記得。下一位同學。”
目光移到談瀟身後,腦子裡卻還想著,她該記得她嗎?她有失憶過?餘光瞟到談瀟臉上憤恨的神情,暗自揣測,這個女生,大概是被寵壞了吧。
一節課四十分鐘險險地完成任務,除了談瀟那一岔子,總的來說,還是很和諧美滿的。林惜南此次不僅被分配到應屆部,還只是兩個不高不下的B班,教室都在四樓,站滿四十分鐘,她還得爬上六樓才能坐下。
走到五樓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一個不平的聲音響起:
“林老師!”
頓住腳步,還沒完全轉過身,來人已站到她左手邊,與她同一臺階,一腳還搭在了上一階的沿上。
“談瀟同學,你有事麼?”
談瀟胸口起伏著,不知是因為追得急了,還是氣憤。談瀟身高約摸165,比林惜南是高出一截了,站得近了,就有些居高臨下的氣勢。但林惜南只是原地站著,微微抬了眼睛看她,自覺並不輸她一等。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懷疑,氣憤,失落,自嘲,甚至微微的驚訝。
林惜南笑了出來,帶著那樣複雜情緒的聲音,竟然是從這個女孩子嘴巴里傳出來的。
“我們之前有見過嗎?”
談瀟一瞬間僵住,幾乎連呼吸也不可聞了,面上表情風雲變幻,最後,停在自嘲那一面上。
“可笑我竟然花這麼大力氣來記住你。”
她本已垂下眼眸,林惜南自是鬆了口氣,卻不料她會忽然狠狠地盯住她,再開口,已有些瘋狂:
“我告訴你,你所謂的不可抗力,其實就是我一手操縱的。是我要江叔叔把你調來應屆部,調來這個班上,因為我文轉理了,留了一級,來到了這個班上。我要好好看看,你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我也要你看著,我是怎樣考上B大的軟體工程,一步步走近蕭文翰,而你卻離他越來越遠的!”
大熱天的,還穿著雪紡紗衣,林惜南突然打了個寒戰,把手袋抱在懷裡,抱著雙臂,右腳退開半步,閒閒地道:
“談瀟同學,謝謝你看得起。”
“哼,”談瀟冷哼著,目光透著些鄙夷和輕蔑,“你還記得蕭文翰嗎?”
林惜南微微揚起嘴角,不動聲色:
“他是個好學生。”
“僅此而已?”談瀟微眯了眼,咄咄逼人。
林惜南不耐地抬手看錶,說:
“還有兩分鐘就上課了,談瀟同學,別遲到了。”
“你憑什麼?”談瀟失望地退開一步,那股凌人的氣勢瞬時消弭於無形,“注意到他的人是我,鼓勵他的人是我,向他表白的人也是我,但他卻只對我說了一句這世上最爛的臺詞——‘我們是不可能的’;而你什麼都不做,就輕而易舉地讓他死心塌地了!”
林惜南終於也想起安排在她辦公室外的那場表白了。談瀟,這樣固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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