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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難得回家一次,應該和父母多待待吧?爸爸媽媽供養你讀書不容易,怎麼著也想多見見兒子呀。再者,這人不能忘本不是?”
蕭文翰看著她的眼神那是要多利有多利。
“我也不是說你不孝什麼的,就是覺得你該多在家待待……”林惜南陪著笑臉,卻是一再火上澆油。
“你接下來是不是要說你最看不起不孝不義之人,要我好自為之了?”什麼叫山雨欲來?什麼叫氣勢?奇了怪了,她以前竟然會覺得周承曦是她見過的人裡最有氣勢的,其實這小子板起臉來那才叫個氣勢咧。
林惜南生怕自己再說出什麼話來,就咬緊了下唇,一言不發。但想起中秋月圓那晚這人變身的反應,卻看也不敢看他了,就怕他會錯意了,把她無辜的眼神定義為“瞪”,那這罪過就大發了。
好在蕭同學還是嫩了點,沒意識到自己已經到了眯眯眼就能嚇退林老師的諄諄教誨的境界,自己收斂了起來,委委屈屈地解釋道:
“我們家和你們家不一樣,我當然知道自己的責任,但我和爸媽相處不來。他們待我很小心,就像對待客人一樣你知道麼?從上高三開始就這樣了,搞得我也鬱悶。……在家裡很不自在。”
林惜南想起她上大學時也聽過不少這樣的抱怨,想來多數都是這種狀況吧。再看看蕭爸爸蕭媽媽的為人,大概真的是挺棘手的事。
“你和他們多聊聊,耐心點,多說幾次他們還是能明白的。”
蕭文翰來得這麼勤,談瀟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不知是不是那一個半月集訓修煉的結果,談瀟即便好幾次看見他們相談甚歡的情景,卻從沒找過她麻煩。她只是見過兩人在操場的角落裡說話而已。說什麼,蕭文翰沒提,她也不問。只是談瀟回來時眼裡是閃著光的。談瀟學習本就很認真,自那之後幾乎是拼命了。當然,這個狀態,是年級組長在例會上說出來的。再解釋一下,談瀟的成績在應屆部也是數一數二的了。
然而,到了二模接近的時候,B2班的班主任卻來央林惜南勸談瀟不要拒絕冬令營。林惜南沒理解狀況就被逼著答應下來了。當晚她多留了一會兒,待教室裡只剩談瀟時才進去。她在做物理題,沒有發現她。林惜南就站在她身後想,到底,她該怎麼說呢?
等談瀟做完發現她已經是二十分鐘後的事情。說明來意,談瀟很爽快地就和盤托出了。
“為什麼要去呢?我參加數學競賽原本就只是為了那二十分的加分,不是為了保送。至於興趣,從我文轉理那一刻就已經被踢出考慮範疇了。如果參加冬令營,得回來的也只是一塊獎牌,不可能任我選擇B大的專業,高考加分還是二十分,又不能累計。既然已經有了,我就不需要再浪費時間去爭取,你說是不是,林老師?”
林惜南看著她的笑臉,一點不像假裝,而語氣雖然輕鬆,卻很堅決。
“我跟你講個故事吧,你有沒有時間聽?”
“你說。”
“我小時候看見別家的月季花很漂亮,就一定要我媽媽把院子裡也種滿月季,大概哭鬧了半個月吧。媽媽拗不過我,只好答應下來。本來院子是要拿來曬稻穀的,種上月季花後就放不下一床簟席了。每到晴天,我媽媽就不得不把簟席扛到很遠的曬穀場去。你知道簟席嗎?展開來和學生寢室差不多大小,用竹篾編的,挺重。第一次開花的時候,我興奮了幾天,沒過多久,我就忘了這茬了。可是我媽媽卻要為我的任性扛大半輩子的簟席。現在想來,那滿院子的月季花,與其說是美麗,不如說是愧疚。每次回家我都不敢多看。你看,有些事情其實並不是你想的那麼重要,把時間提前一年、一個月甚至僅僅幾天幾個小時,就會放下很多事情。”
談瀟一直帶著笑,很認真地聽,見她下了結論,才說:
“林老師,你既然肯相信蕭文翰對你的感情,為什麼不肯相信我對他的感情呢?用個很不恰當的詞吧,你的職業病似乎已經不輕了呢。你總是傾向於把我們當小孩子,當作善變的物種,當作完全沒有判斷力不負責任的人,真的偏激了些。我覺得有必要跟你提個醒,你該試著去相信別人。別說你也有相信的人,我說的是更輕鬆地去相信,不要總是等時間過去,用很長的一段生命去驗證去說服,那樣的話,你會錯失很多真心,說不定到最後,再多的真心也會變成什麼都沒有。”
第二十三章(中)
二模結束那天,正好是小年夜。上一屆理科班的整整齊齊地回了C中,有幾個屬異地求學的也在吃晚飯前趕到。一班學生加上六個老師,沈志奇尋了家火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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