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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擲了出去。石片在尚未完全平息下來的湖面上蜻蜓點水般掠過,點上水面,又彈起來,向前躍起一條優美的弧線,落下,又彈起,像是芭蕾舞蹈家輕盈的跳躍。一連七八個起落,終於收勢,優雅地落地。林惜南看著那一波波暈染開去的豰紋,滿足地嘆息了出來。
自戀結束,轉頭看見陳乾還吃驚地看著她,好笑地解釋道:
“我記得有跟你說過我家在農村吧?小時候我媽去河灘放牛,我就跟著去玩水,最上手的就是打水漂了。”
陳乾這才收起驚訝,推推眼鏡,尷尬之色頓時消弭。
“惜南,國慶節可有安排了?”
林惜南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已經轉移話題了。
“回家去,帶老媽去醫院複查,然後還要秋收。”
“本來還想著叫你一起去自駕遊呢,”陳乾頗為遺憾,但很快又釋然,“以後總還有機會的。你閒時都做什麼?該不會就是看書吧?”
“恭喜你,答對了。”對於這一點,林惜南也覺得頗為無奈。她愛做的那些事情裡,唯一還能被人稱作娛樂估計就是閒看山水,如眼前風光旖旎的湖泊。景曉陽為了把她改造成一個有“生活情趣”的女人,曾試過把她拖著在S市的商業區瘋狂介紹香水名牌,試過把她綁到娛樂城裡瘋玩兩天兩夜不合眼,試過把她的書連同借書證打包藏了一個月……可最後,那瘋女人還是認了,連打羽毛球都能想到要先看書看比賽研究技法的女人,她改造不了。
陳乾再次推眼鏡,興許是被噎住了,頓了好一會兒才清清嗓子,提議道:
“以後約你打球?”
林惜南收回神思,偏了頭看他,臉上有些發熱:
“你確定要和我打球?”
陳乾看她認真的樣子,遲疑了一下:
“不可能什麼球都不會吧?”
林惜南笑了,不過陳乾看著她那笑,卻是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彷彿小白兔遇到笑著麵皮的大灰狼。
“那倒不至於……羽毛球,只會這個!”
陳乾吁了口氣,說:
“奉陪到底。”
第二十章(中)
這一年中秋和國慶連得緊,C中大發慈悲,慷慨地給了高三七天假期,三天在十一,四天在十一前。林惜南現在越來越不把規矩放眼裡了,翹班都不帶打個招呼的,所以一到時間就溜回家去了。
從J市到小河鎮那一路上都是一副熱火朝天的秋收景象,林惜南坐在車上看著割稻的人們汗水直流,稻穗觸到面板上那種刺刺毛毛的難受感覺彷彿就在身邊了,只待她一扭身就能把她扎個天翻地覆。今年老林一個人收稻子,估計已經累得只剩喘氣的份兒了吧。
到家的時候已是黃昏,老林晃盪著兩隻籮筐把新收的稻穀挑進了堂屋。林惜南走進門時,老林正把扁擔豎在右手邊,左手狠狠抹了把臉,黑黝黝的面孔在昏暗的屋子裡也似乎閃著光。空氣中瀰漫著米飯的香味,廚房忽然傳出一聲炸油的“哧啦啦——”的響聲,趙南剛把作料放進油鍋裡了吧。父女倆傻乎乎地看了對方兩秒,又不約而同傻乎乎地笑了。林惜南撓撓頭,道:
“壯勞力回來了!”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一邊兒去!”
“再怎麼四體不勤也是你們給慣出來的呀,有臉這樣羞我?”
“……”
隔日中秋,月亮還沒出來顯擺,太陽倒先耀武揚威了。
林惜南起了個大早,穿上昨兒晚上纏著趙南翻箱倒櫃找出來的衣褲,拉開窗簾,越過開花正盛的月季花叢看到早被收得濯濯然的稻田,深深吸口氣,對著閃光賊賣力的太陽晃了晃拳頭,精神大漲,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回頭看見鏡子裡的自己,樂了。這衣褲是在街邊裁縫店裡定做的,藍底白碎花棉布,長袖長褲。她自己是沒有這樣的衣服的,趙南雖然不怎麼添置衣裳,卻也決不會太落伍。這樣村姑的裝扮,想來趙南還是小姑娘的時候玩過的吧。心念飛轉著,林惜南想起以前收藏手帕來著。開了櫃子,在最小的一格里尋到一方印著小花圖樣的水藍色帕子,對角折成個等腰直角三角形,把長邊對著發跡線一繞,兩端在頸後繫上。拉著直角尖朝後扯了扯,露出一點黑髮來。手帕質地不錯,直角尖垂下的重量,把軟軟的邊壓出兩個柔和的方形角度。林惜南欣賞了一會兒自制的頭巾,滿意極了。
出了房門就撞見老林,老林本端著碗炒青菜的,一看見她險些將碗扔了,瞪大了眼睛瞧著她。先前還是驚訝,後來竟是越看越滿意,自己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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