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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裡反覆將閔遲祖宗十八代都問候幾遍,才抓著身下的席子,認真的去想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思來想去良久,宋初一才再次動了動,試圖坐起來,但試了幾次卻怎麼都使不上力氣。她也只能認命的繼續躺下去,眼睜睜的看著天色一點一點變亮的天色,枯草上的薄霜在陽光照射下盈盈發亮,漸漸的融化匯聚成露水。
直到陽光照在身上,宋初一覺得渾身發虛的冷,彷彿多少熱量都墜入不見底的深淵。不過汲取到這點微弱的溫暖,她動了動手腳,如灌鉛一樣,但好歹能感覺到它們的存在。
四下裡只有風拂過草叢的窸窣聲,宋初一懂些醫術,心知道自己可能在高燒,現在的處境堪憂,倘若一直躺在這裡,無異於等死。
她使盡全身力氣,依舊無法站起來,於是只好拽著草,一點一點往前爬行,她辨不清方向,便順著昨晚少年的逃離的地方爬行。
那少年剝了她身上的衣物,定然是想拿去換糧食,況且在那種情況下,宋初一不信他還敢往深林裡跑。所以少年跑方向最有可能是通向村莊或城池,最不濟也應該距離道路不遠。
當然也不排除少年慌不擇路……那隻能算她倒黴。
不知爬了多久,宋初一已經覺得渾身脫力,眼前卻還是草叢,彷彿無止無盡,令人頗感絕望。
“麻黃……”宋初一卻未曾太在意這些,只盯著自己面前一株小灌木,忽然笑了起來,“看來天不亡我。”
她伸手抓住那株麻黃便往嘴裡塞,特有的辛味和苦味在口中散開。
麻黃的收割季節正在秋末,這些雖然不曾經過處理,但藥效應該也不錯。宋初一很想優雅的把這根草折斷塞進嘴裡,但奈何身體使不出一絲多餘的力氣。
宋初一正學著羊一樣奮力的啃著麻黃莖,耳朵微微一動,聽見似乎有急促的腳步聲。
她動作一頓,將耳朵貼在地上聽了一會兒,估摸來的有六七個人,方位就在她前面不遠處。
宋初一伸手輕輕將面前草叢撥開一點縫隙,竟發覺前面就是一個坡,她正是趴在高地上的草叢裡,心中不禁鬆了口氣。
透過草叢縫隙,她看見六個大漢正掄著粗棍追趕一名身材瘦弱的人,口中嚷嚷的話是趙國口音。
第4章 小王八犢子
少年似乎跑了很久,體力顯然已經不如六名壯漢,很快便被堵住。
六名壯漢體格魁梧,身上裹著已經看不清顏色的葛布,頭髮凌亂的在頭頂窩了一個髻,有兩人的衣物已經成了布條,大半個屁股露在外面,前面也只堪堪能遮掩住。
宋初一將目光轉向那名少年,衣衫襤褸,頭髮蓬亂,四肢乾瘦如柴,背上還掛著一個灰色的包袱。
哈!小王八犢子,竟然又落到我眼皮底子下!宋初一幾乎瞬間便認出了這少年正是昨晚扒她外衣的那個。
坡下,少年已經被幾名壯漢死死按在地上,扯下他身上的包袱,抖了開來。
宋初一看著那件紅色的嫁衣,瞳孔微微一縮——那不是她原本身上穿的衣服!
昨晚她意識半醒之間只感覺到有人扒她衣物,睜眼時,少年已經將衣服裹了起來,她本以為少年是拿了她身上那塊雪狼皮和外衣……難道這豎子又跑去扒了別人的衣裳?
宋初一想起自己方才躺的地方,有幾個小墳包,而她身下有草蓆,旁邊有個淺坑,似乎也不是被曝屍荒野。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她回過神來時,再看向坡下,少年已經被揍的趴在地上,而那些人絲毫沒有要住手的意思。
宋初一自然不能指望這些人相救,她覺得自己雖然長得不怎麼樣,但好歹是個女人,落入這幫人手裡,少不了要落個慘遭蹂躪的下場。選擇一個弱者最好。
拿定了主意,宋初一便百無聊賴的趴在坡上啃麻黃,瞧著少年被揍的差不多跑不動了,才開始模仿馬蹄聲。
馬,是十分貴重的東西,現在各國連年征戰,幾乎所有的馬匹都在軍隊裡,有馬蹄聲,來者不是軍隊前哨便是極為有權勢之人。
宋初一常年呆在軍營裡,學馬蹄聲很像,由遠及近的感覺把握的極好。
那六名大漢長相粗野,一聽到馬蹄聲卻都慌了手腳,連忙抓起那件紅色嫁衣,匆匆逃離。
宋初一看了片刻,確定那幫人不會再回來,從身旁挖了一把泥握成團丟了下去。
少年聽見動靜,抬頭向上看,正對上宋初一一張慘白帶著戲謔笑容的臉,驚的連滾帶爬,但奈何傷勢似乎太重,半晌也沒能跑出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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