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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命人監視徐長寧許久,因此便派了身邊的人去配合。
月色皎皎,滿院落霜。
閔遲屏退所有人,獨自去了後院,在角落的假山洞裡取出一個鴿籠,從懷中掏出一段紅綢緊緊繫在鴿子腿上,一揚青袖,鴿子撲稜稜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回道房內,將木質的鴿籠放在火盆中,抄手坐下,靜靜看著鴿籠被火舌吞噬。
呆在魏國這些年,他可不是無所事事。
閔遲與杜衡相識已有十年,深知他算不得正人君子但也不至於敗壞到做掘人祖墳的缺德事,走到最後那一步當真是陷入魔障了。
杜衡對杜妱的感情,閔遲無法理解,他未嘗生出這種有逆人倫的愛戀,更甚至從來不曾戀慕過任何一個女子,對兒女私情亦不屑一顧。
與杜衡十年交情,他死了閔遲心裡固然心痛,卻也抓到了許多可利用的東西。
杜衡一心要扶持杜妱做魏國的王后,自然也曾在魏王宮裡下了不少功夫,閔遲花了兩年時間,才找到杜氏在魏國宮中安插的細作,並且查得他們聯絡的法子,否則,他也不能得到杜衡從秦國傳給杜的密信。
“巴蜀,呵。”閔遲嗤笑。
密信上寫秦國新軍藏在巴蜀,他猜到秦國要先拿楚國開刀,所以剛剛開始也信以為真,但仔細分析之後才覺得不可信。
杜衡用性命換來的,居然是一個假訊息,不僅如此,這信函上還染上了追蹤香。
想必是贏駟惱恨掘墳的幕後主謀,所以要確定是誰吧!
閔遲取了竹簡來,繼續寫自己的論策。
火盆裡噼噼啪啪的聲響,鴿籠形狀坍塌。直到變作一堆灰燼,閔遲才停歇,而窗外已露曉色。
他令侍女進來侍候更衣洗漱,而後坐在飯廳裡慢條斯理的用早膳。
“先生!宮裡派人急請!”管家在門外氣喘吁吁的道。
閔遲抬手,侍女將水遞到他手上,平靜的漱了口,起身理平衣襟走了出去。
待至宮中,隨著引路寺人匆匆進了魏王寢殿。地上宮人匍匐一片,均在嗚嗚嗡嗡的低低啜泣,哭的好不淒涼。
太子伏在床榻前,眼睛早已腫成一對核桃。
閔遲在榻前跪下。接著,外相惠施和公子嗣趕到。
“我王!”
惠施一件床榻上的魏王臉色青白,心中大驚,立即撲倒在榻前。
公子嗣大步走到榻前,伸手探了探魏王的鼻息,滿臉驚駭的道,“不可能!父王昨日還好好的!”
發現魏王已薨的一剎那,公子嗣心裡出現的第一感覺不是悲痛,而是驚懼。目前他所處的形勢太不利了,魏王一死,他還身在大梁,封地距離太遠,他的親兵根本夠不著,太子一旦繼位還不是想怎麼拿捏他都行!
惠施袖子拭了拭眼淚,起身扶起太子。“王上心中最惦記戰事,臣懇請殿下節哀,儘快即位主持大局,國不可一日無君。”
公子嗣冷斥道,“你一個外相有何資格插手內政!”
左郎中聲音沙啞,緩緩道,“外相也是相,王上早有言在先。倘若丞相不在,惠子可全權代丞相職權。不過,老臣以為公子嗣之前一句說的有道理,丞相五天前才受太子命親自披掛上陣,王上昨日還精神奕奕,今日卻連一句遺言都未來得及交代。這滿殿的宮人竟無一人發覺!豈不蹊蹺?”
太子縱是沉浸的巨大的打擊和悲痛之中,此時也臉色微變,這個左郎中與公子嗣走的很近,他幫忙咬著這件事情不放是為什麼?單純為了保命,還是……
他腦海中一片混亂,不自覺的便看向閔遲。
閔遲迎上他的目光,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
太子移開目光。
閔遲才道,“臣亦覺得蹊蹺,不過臣附議丞相之言,戰事吃緊,國不能一日無君,還請丞相做主儘快擁立新君。”
惠施為人正直,他不怎麼看好太子,卻更看不上公子嗣,這會兒若是由他主持大局,太子穩穩繼位。
公子嗣和左郎中聞言都驚詫的看向閔遲。按照他們推斷,應該是太子故意調開丞相公孫衍和大將軍晉鄙,然後趁機謀害王上,迅速登上王位。
那閔遲不是太子的人嗎?為何要幫他們說話!
“右郎中說的有道理。”惠施看了一眼榻上魏王,喚來魏王身邊的內監,“請御醫。”
不管是不是被謀害,君王入殮之前都必須讓御醫看一看,以安朝臣之心,惠施這麼做是正常程式,沒有人可以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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