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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將鏤花窗子上遮蓋了一層厚厚的簾布,把大殿之中那兩盞長明燈所漏的光線也遮掩住,屋內伸手不見五指,就連空氣都稀少的可憐。
陵墓之中陰冷異常,呆的久了,那寒氣彷彿侵入骨頭裡,裡裡外外都透著冰冷,就算裹著兩條錦被也難以禦寒。
在這之後,也再沒有人送食物來了,宋初一知道自己就算喊也沒有用,便索性儲存點體力,鑽在被窩裡,醒著便思忖脫身之計。
可惜,在這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身上暗藏的所有有用的東西全部被搜走,沒有一樣可以利用的東西,面對一個死了心要將她埋在這裡的人,多少計策也難以施展。
咸陽城中,所有的位高權重之人頭頂都是陰雲密佈,趙倚樓索性不來上朝,私下帶著白刃去尋人,只偶爾詢問樗裡疾找人的進展,贏駟收了他手裡的兵權,賞了四十軍棍,罰俸一年,也就由著他去了。
贏駟這處罰算是輕的了,他也很焦急,亦理解趙倚樓的感受,但法不可廢,倘若從君主開了先例,那麼秦國固若金湯的律法怕是要千里之堤毀於蟻穴了。
他所能做的,只是以趙倚樓之功抵過,從輕發落。
趙倚樓尋人的起初幾日,跟著白刃走的很是順暢,可是一到城郊它便猶豫了,似乎失去了氣味的線索,抑或氣味太淡太散亂,不知該往哪個方向去。
半個月裡,趙倚樓整整瘦了一大圈,雜亂如荒草的鬍子掩住俊容,那一雙明亮若寒星的眼眸也漸漸失去光彩,整個人瞬間回到了七年前的狀態,如一頭絕境困獸,帶著一身傷在郊外一寸一寸的尋找。
傷口癒合又裂開,裂開又癒合,反覆許多次,有些傷口已經潰爛,體溫也在急速上升。
樗裡疾屢勸未果,只好派幾個武功高強之人將他硬綁回去用上迷藥,才得以療傷。
陵墓之中。
宋初一不知晝夜,亦不知被關押了多久,若不是有過一段失明的日子,她恐怕早已崩潰。
“來人!”宋初一聲音已然十分虛弱。
門口果然有人應聲,“國尉有何吩咐?”
“我要見杜衡。”宋初一道。
“請候片刻。”外面人匆匆離去。
有頃,杜衡已至,“宋子可是想好了?”
宋初一道,“不錯。”
“宋子肯說出新軍的位置,交出兵符嗎?”杜衡又道。
操蛋玩意!宋初一暗罵了一聲,“得寸進尺的小人!”
杜衡低笑一聲,“商賈可不生性得寸進尺麼!”
等了半晌,裡頭沒有了聲音。
杜衡又喚了幾句,宋初一都未曾應聲。他也不著急,他用這種手段不是第一次了,多麼心智堅強的人都受不住。
他每隔兩天就會送食物進來,宋初一一頓不落的吃下,明顯是有求生慾望。而她的意志依舊有鬆動的跡象,他剛剛開始故意提了一個並不算苛刻的要求,畢竟就算得知新軍所在,魏國也難以採取什麼行動,讓人比較容易動心,人就是這樣,一旦底線被突破,就會越來越沒有底線。有時候很多人不為了生,只為求一個痛快死法。
轉眼間,初一已經被關了三個月。
依舊是每隔兩日送一次食物來,吃喝拉撒,全不給出這間伸手不見五指的屋子。後來杜衡見她食量越來越少,便帶人進來給她診脈治病。
宋初一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心中暗罵,他孃的準備倒還挺全乎!
黑暗中,宋初一看不見,杜衡也早不復開始時的乾淨清朗,已憔悴得不成樣子。當初他陸續往墓中藏了足夠五人吃一年的乾糧,可近來陰雨連綿,有些已生了黴,這附近有大軍屯守,他能進來已實屬不易,根本不願意冒險出去。眼看乾糧不足,他不得已暗中毒殺兩名護衛,留下身邊一名死忠護衛,和兩名會武功的侍婢。
因為,在這猶如煉獄般的地方,他需要女人來發洩心中的壓抑。即便如此,他的精神幾近崩潰,要不是宋初一露出過鬆懈,恐怕早已與她同歸於盡了。
第326章 是喜還是兇
咸陽郊外秋風颯颯,草木枯黃,隨著夜風沙沙作響。
一頭巨大白狼在半人高的草叢裡以驚人的速度穿梭,它飛快繞過一座殿,在山丘後面停下,用鼻子嗅著,繞著坡下細細尋找什麼。
在趙倚樓臥病之後,它便獨自循著散亂的氣味尋到此處,已經在這附近盤桓兩個月有餘。
這段時間裡,宋初一的氣味早就消失的一乾二淨,但它能分辨出有一股迥異於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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