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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
他取過她杯中的剩酒一口飲盡,貪看她毫無防備的睡容,彼此沉靜的依偎是如此理所當然,他不介意用一生一世換得她的相伴。
情,怕是下深了,超乎他的想象。
遠處的雞啼聲催著曙光早起,他還睡得著嗎?
輕如飛燕一翻身,他足點瓦片漫步而行。在主屋的屋簷上猶豫了一下,原本要送她回房的決定改為轉向自己的房內,反正她並未反對。
近寅時分不該有人影竄動,百姓還不到甦醒的時候,但是一抹黑影硬是和他擦身而過。
沒等他出手,黑影先一步發出嘲笑聲。
“嘖!看不出你手腳真快,心狠手辣讓咱們‘溫柔’的二小姐一夜失身,小弟佩服呀!”可憐的秦兄弟哦!
“是你!”
何處雨扯下面巾一笑。“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們的良夜春宵我錯過了。”
“她喝醉了。”秦關雷一句話解釋了玉禪心的不省人事。
“喝……喝醉……”他像是忍笑的直憋著。“很好,喝醉了、喝醉了……”
天哪!太好笑了,原來她的千杯不醉不是怕浪費酒而不喝,而是根本沒酒量。
“你去當賊了?”一身夜行衣不難看出他所為何事。
何處雨嘴角抽動了幾下笑不出來,“是盜,你別把我與小賊禿混為一談。”
“盜賊不分家,有何分別嗎?”同樣地偷東西,下三流的行徑。
他的不屑眼神讓何處雨不服地獰笑。“你懷裡的那位才是真正的高手,她是連人帶骨偷得一乾二淨不留痕跡。”
奸商,奸商嘛!無奸不為商,一口氣吃掉人家十三個商號面不改色,還要他去偷對方珍貴的配方好剽佔,到底誰比較賊。
還好他只是偷,另一個人可苦命多了,他的使命是殺……呃!是斷了人家的退路,寧可錯殺絕不放過與之為敵的人。
“可是她是你的主子。”縱然壞到無一處善骨,她仍然使喚得了他。
何處雨喪氣的垂下肩,“你打擊我計程車氣,我要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秦關雷面露微笑,“請便,記得挖深點。”他幫忙填土。
想走,他讓他死也離不開。
第五章
“女兒呀!氣色不太好,是不是夜裡睡得少,縱慾傷身呀!”
聽聽!這是一位為人父者該有的態度嗎?竟然眉飛色舞地盯著小女兒的肚皮,語意明顯地只差沒敲鑼打鼓宣告天下。
五代單傳的玉家人丁單薄,到了玉老爺這一代更是好不容易才盼來兩個女兒,雖然有些遺憾不是兒子,但是他已經心滿意足了。女兒大了總是會操心,早些年他就斟酌好女兒的婚事,大女兒芙蓉許配給城南石家,小女兒就依幼時的指婚留在身邊,他可捨不得她出閣受夫家的氣。
原本該是兩樁良緣,他也準備要含飴弄孫過過做外公的癮,誰知事情一件一件接踵而來。
先是耿家嫂子辭世必須守孝三年,小女兒的婚事因此延宕下來,一拖便是三年光景。接著大女兒哭得肝腸寸斷訴說夫家的不是,一回孃家便待上一年半載,任憑石家老小好說歹說就是不肯與夫團聚,名份仍在卻形同虛設,夫妻倆各處一方宛如陌生人。
芙蓉的事他不想管也懶得管,反正玉壺山莊養得起她,愛怎樣做就隨便她,這些年關於玉家的閒言閒語何曾少過,他早寬心了。
但是他的心兒可是不一樣,他早也盼晚也盼,希望她早日開枝散葉,為玉家添些孩子哭聲,老人家的心願不難達成吧?
結果她還是當馬耳東風毫不在意,在歡歡喜喜的大好日子清算老賬,不念舊情地讓新郎倌走得倉卒,這點他始終有愧在心。
同樣的米怎會養出如此乖張不馴的女兒?一天到晚要他提著心戰戰兢兢,生怕她又做了什麼驚世駭俗之事讓人議論紛紛。
他不要求滿山滿谷的金銀財富,玉壺山莊的財富夠子子孫孫享用不盡,重要的是得有子子孫孫呀!
若是他兩腳一伸還看見女兒孤零零的一人無以為伴,化成鬼也會心有不甘,賺再多的銀兩都是一場空,後繼無人呀!
玉禪心沒好氣說:“爹,茶喝多了容易傷腦,我看你老人家神智不清得去讓大夫瞧瞧。”病症是為老不尊。
玉老爺眼睛一大的瞪了她一眼。“我是關心你們小兩口,你當我閒著沒事幹嗎?”
“你是閒著當老太爺沒錯,就是嘴巴閒不下來。”頭痛死了還聽他囉唆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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