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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他和左右管事“切磋”過之後,他終於明瞭那句“死也離不開”是什麼意思,因為她的獨佔欲強得叫人無法相信。
並非對人、對物的獨佔欲,而是她對朋友、手下的信任會讓他們離不開,只要不背叛她交付真心,那麼她同樣把命交付對方。
所以離開叫人產生罪惡感,好像自己做了一件天大地大的事對不起她,走到門口又不由自主的旋了回來,繼續不甘心地任由差使。
走不了,不願留,兩相矛盾讓人對她又愛又恨,巴不得從來不曾認識她。
還有她的愛恨極端分明,沒有妥協、沒有原諒,一是一,二是二,乾淨利落不拖泥帶水,也不給人後悔的機會,她說人生只有一次,不能重來。
因此一個人她只交付一次真心,一旦某個人背叛她,生活將永無寧日,她不會善待曾欺騙過她的人。
不過,他不算欺騙吧!只是他未據實以告而已,挑上他的人是她。
“相公不困嗎?”她的關心顯然是隨口說說,一轉身就往外走。
“困也被你吵醒了,有什麼事非要大半夜才能做?”他腦子裡只想到一件事。與她肢體交纏在溫熱錦被中。
“齷齪。”玉禪心輕啐了一句。
他上前環住她玉肩。“我沒做什麼吧!別罵得太順口。”
風寒露重也不知加件衣服出來,她真當自己是塊沒有溫度的冷玉不成?
秦關雷強硬的摟緊她,不讓夜風冰了她露於外的雪膚玉肌。
“你的氣息變沉重了,可想而知你的腦子轉著下流事。”觀人是行商最重要的技巧,她一向謹慎。
“和娘子一起行敦倫之事不算下流,你早晚是我的人。”好敏銳的觀察力,難怪玉壺山莊能成為洛陽首富。
“我們尚未成親。”黑暗掩去她頰上升起的一抹飛紅。
說起閨房事,再放蕩的江湖兒女難免臉紅,何況是她。
“這件事不難解決吧!你吩咐一聲自有人準備。”他倒是頗為期待洞房花燭夜。
那粉肩細腰,勻稱美腿,滑如凝脂的細膚……秦關雷苦笑地深吸了口氣,再想下去他真要做出禽獸不如的下流事,提早席地為床地讓她成為他的妻。
“真不怕死?”娶她比死還可怕,這是任我醉和何處雨抵死不從的堅持。
他輕笑地描過她的月眉。“娘子,此時問這句話未免太遲了,你會後悔嗎?”
“總要讓你一吐苦水再受死。”犯人問斬前不都有一口好飯好茶吃才上路。
她不喜歡被人瞭解。玉禪心的眉心微攏起一座小山。
“我的回答是……你到底要幹什麼?”三分狡詐,七分寵溺,他在不知不覺中已對她放下了心。
表情微怔,她緩緩地揚起嘴角。“賞月。”
這男人好重心機呀!用她的狡詭回敬於她,真是半點不吃虧。
“賞月?”他失笑地抬頭一望斜掛桃花林梢的半輪殘月,為她的出其不意感到詫然。
今天是初七還是初八?月不圓不明,倒是繁星成河橫過夜空,如同一條仙女玉帶閃閃發光,不知凡幾地點亮神仙宮闕。
蛙鳴聲唱得比往常熱鬧,風滑過桃葉微微晃動,影疏葉落彷佛有人隱身在暗處偷窺。
夜色中有著一股滄涼的美,萬物皆眠一片安詳,白日時紛紛擾擾完全沉澱,叫人油然生起一種孤寂感,靜靜聆聽夜的聲響。
“你覺得今晚的月色不美?”彎月也有彎月的柔美,世人總是傻得錯過它。
“不如你美。”賞月他寧願看她。
唉!這男人……“嘴甜。”
“你沒嘗過怎知我嘴甜不甜,釀了酒意?”他趨近地哈了一口氣取笑她。
“我看是你饞吧!咱們上屋頂吹吹風。”離月兒近些。
想法有點傻,卻是小女兒的痴。
近月不攬月,坐看雲起半遮面。
酒一壺,烹三月春色,笑月缺。人生幾何……
孤雁不獨飛,鳴至寒霜落。
聲切切,聲切切。
好道人間瀟灑事,我獨醉。
“小心彆著了涼。”他當真身一躍地帶她上了屋頂,席瓦而坐相互依偎。
她笑著從懷中取出一小壺酒。“便宜你了,相公,百花谷主親釀的桂花酒。”
“娘子的交遊可真廣闊,為夫自嘆不如。”幸好他知曉百花谷主是年近半百的女子,否則這酒真當醋喝了。
“生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