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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引導下,在大廳的一個角落裡落了座。另一個服務小姐便拿著選單跟了過來。宏成便聽憑藍珊點菜。點完幾個菜,她仰臉問他喝什麼酒。他一時語塞。他平日是喜好喝點酒的,但在今天的晚餐是否喝酒這個問題上,他突然很在乎她對自己的感覺——不知她想不想喝酒?或者,她是否願意看到他喝酒?總之,她對男人喝酒持什麼態度?
“我隨便,你呢?”宏成謹慎地把問題還給了藍珊。
“不好意思,我不會喝酒。”藍珊說著,微微一笑。
宏成也就假惺惺地順水推舟:“那……我也不喝了。”
宏成看到藍珊的嘴角一牽一牽的,一副想笑而又忍住了的樣子,隨即聽到她說:“想喝就喝點吧,要不給你來瓶啤酒吧,嗯?”她又補了一句,“我以茶代酒,陪你。”
宏成知道自己剛才的語調語氣露了馬腳,只得窘窘地說行。藍珊馬上扭頭叫服務小姐上一瓶“金陵”啤酒和一杯*茶。
在南京吃南京菜,喝地產酒,這剛好符合宏成的的食性。他到了外地一般都要品嚐一下地產酒。有一年他出差到膠東半島,那位負責接待的山東大漢向他們一行人吹噓,到了山東,別的好不敢說,但有的是酒,不要說到哪個地級市,就是到了山東境內任何一個縣,也都能保證喝到那個地方的地產品牌酒。這不,從青島、威海、煙臺一路過去所經七八個地方,每餐果然是換一種地產白酒喝,只是最後到了渤海灣中的長島縣,因島上淡水資源匱乏而不產酒才沒喝到地產酒,使這次旅程沒有給酒劃上一個圓滿句號,也使那位好客熱心腸的東道主為自己的誇大其詞尷尬不已——其實他也沒大錯:算來山東全省也就惟獨這個海島縣沒有地產酒。不過,今晚他真正想喝的是號稱“蘇酒”的洋河大麴,剛才從大街的廣告上他知道現在已推出高檔豪華型的“洋河藍色經典”了。想當年他第一次從南京返程,上火車前就買了一瓶簡裝洋河大麴外加一隻煮熟了的南京板鴨。在車上,一酒一鴨替代了一頓晚餐,又帶來了臥鋪上的一程酣睡,至今記憶猶新。而要想在女士面前表現得紳士一點,男人往往只能選擇委屈自己,大紳士大委屈,小紳士小委屈,如此而已。所以,喝“金陵”啤酒是別無選擇的了。
菜上來了。一共四個菜。一是南京名菜鴨血粉絲湯。據說如果不喝鴨血粉絲湯的話,就等於沒吃過南京的小吃。藍珊介紹,在南京,不管進哪家稍上點檔次的風味小吃店,都能品嚐到地道的風味小吃。只是“金陵人”的鴨血粉絲湯,沉沉浮浮的鴨胗、鴨腸、鴨肝比別家更加細碎,一塊鴨血送入口,*爽滑,再加上翠綠的芫荽,晶瑩的粉絲,喝一口湯下去,舌尖便是萬種滋味縈繞徘徊。宏成邊聽邊品嚐,覺得她言之不差。二是金陵旺雞蛋,原料就是沒孵出來的半雞半蛋的東西。過去在上海也吃過這種蛋,上海人也叫“旺雞蛋”,只不過上海的都是用五香醬油煮的,南京的是用鹽水煮的。他嘗來,似乎覺得上海的濁口一些,南京的要爽口得多。三是南京乾絲。乾絲實際上就是香乾絲。不過南京乾絲可不尋常,它有一套獨特的製作方法。這些嫩而不老,幹而不碎的乾絲,均為豆腐店特製而成,切絲細、麻油香、醬油上乘。南京乾絲有素葷許多品種,如燒鴨乾絲、開洋乾絲、春筍乾絲、冬菇乾絲、蟹黃乾絲、雞肉乾絲等等,不一而足。而以小吃聞名的夫子廟永和園的開洋乾絲則首屈一指。在“金陵人”,藍珊點的就是開洋乾絲。“如果你喜歡它,下次我帶你去永和園去品嚐。”
宏成一邊慢飲著啤酒,一邊聽藍珊對南京小吃娓娓道來,其樂融融。不經意中的一句“下次我帶你去”更讓他想入非非、胃口大好。
“看來,你對南京小吃很有研究啊!”
“你別哄我了。我也只能是在你這外地佬前吹一吹,若碰上個老南京,還不羞死我?”
據說,要判斷一對男女之間的關係,只要看他們在飯店用餐後的表現就可以了:如果是兩人搶著買單的,那必定是一對才相識不久的朋友;如若是男人買單的,那肯定是一對戀愛中的男女;而由女的主動買單的,那他們已經是一對夫妻。飯後結賬時,宏成心裡頗費一番躊躇:主動買單吧,藍珊並不能算是他的戀人;再說不讓她盡地主之誼,搶著和她買單,那倒真顯得相識不久的生分了,畢竟在網上相識也有兩年了。在略略的躊躇中,她已從容買單了。他忽又覺得有點不妥:讓女士買單,又好像顯得他不夠紳士。除了這點小小的不妥,另一個不大不小的遺憾就是:一瓶啤酒對他來說實在是不夠酣暢。可才初次見面,人家已以茶代酒相陪了,哪能好意思再討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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