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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成一個激靈,心裡陡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升起。兩人結婚這麼多年,她何曾有過這樣狼狽的時刻?他又何曾聽到過她如此悽慘的呼喚?他不由得鬆開扭動門把的手,轉過身來,定定地看著淚流滿面的蔚韋:“你叫我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蔚韋耷拉著頭,喃喃說出:“宏成,救救我。”
“你說什麼……”宏成生怕自己聽錯了。
“救救我,宏成。”
“到底發生了什麼?”
“郭東死啦!”
“他死了?”宏成又吃一驚,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幸災樂禍。看蔚韋韋哭哭啼啼的樣子,難道她是在為郭東的死而悲傷?他的氣又不打一處來:“他死了,與你有什麼相干?”
“是——我——殺——了——他!”這一次,蔚韋是一字一頓地說。
“你殺死了他?”縱然有天大的想象力,宏成也想不到會是這樣,這太意外了!他說話都結巴了:“這……這……這怎麼可能!”
蔚韋咬牙切齒地說:“是我,是我,是我殺了這個該死的雜種!”
怎麼會是這樣!曾是那樣曖昧親熱的一對,怎麼一下子就成了不共戴天、置於死地而後快的仇人?宏成聽得如在雲裡霧裡般暈頭轉向。
看著宏成驚呆的樣子,蔚韋站起來,手往套間裡的臥室門一指:“他就在裡面。”
宏成雙腿軟軟的像踩在棉花垛上,從過道到臥室短短几米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走過去的。果然,郭東歪著腦袋,滿臉是血,一隻手耷拉在床沿,像死人一樣——不,是真正一個死人躺在床上!
就像剛才在QQ上看到蔚韋與郭東鬼混的影片時一樣,宏成的腦袋嗡地一聲漲大了。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宏成把臉轉向蔚韋,失聲驚叫。
全部事實已攤開在了眼前,蔚韋稍稍鎮定了一些。她簡單地把自己和郭東的往事和盤托出,講了最近郭東對她由糾纏而發展到威脅、訛詐和她感覺到的巨大壓力。重點講了剛才她和他在這裡所做的最後交易。在他拿到支票,她拿到那個裝滿她屈辱的檔案袋時,她本來以為這一場噩夢就這樣結束了。但這個變態的、恬不知恥的無賴,卻向她再一次提出了性要求,還稱這是“好聚好散”。更可惡的是,遭到她的拒絕後,他竟有恃無恐地對她動起了手腳……她當然敵不過他的體力,再加上心虛不敢喊叫,她很快就被他按到了床上。在掙扎中,她胡亂揮舞著的手碰到了床頭櫃上的那碩大的玻璃菸灰缸,想也沒想就抓起,閉著眼向他頭部方向死命亂砸。一下、二下,三下,四下……她死命地砸著,手臂像是裝上了一部發動著的馬達,停止不了它的揮舞。突然,郭東的身體忽地一軟,那雙箍住她身體的邪惡之手也一下子如散結的繩子變得鬆鬆垮垮……她慌里慌張地扔下菸灰缸。推開他壓在上面的身體,一骨碌下床,正欲逃離而去,忍不住又回頭向床上瞟去一眼。發現他一動也不動俯臥在床上。她一開始以為只是一般性的受傷昏迷,“活該!”她心裡罵著,暗自慶幸慌亂中碰到手的菸灰缸幫自己擺脫了這惡棍的糾纏,真是天助!她鎮定了一下自己,拉開了房門,正在這時她忽然猶豫起來。在門口遲疑片刻又折回身來,關上了門,走到了床前。她站在那裡定定地看著他,心裡卻時刻提防著:他一有什麼動作,她就馬上逃離。靜靜地看了一會,他仍死一樣地俯臥在床上,濃密零亂的頭髮使她看不到他的臉龐。她心裡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升起,開始慌了:他是不是被自己打死了?環顧了一下四周,她便拿起茶几上的一塊電視機遙控板,小心翼翼地去撥了一下他的手,沒有反應;她又大著膽去拍打了一下他的後腦勺,仍然沒有任何反應。她再壯壯膽上前,猛地把他俯臥著的身體翻了個個兒,映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張失血蒼白的臉,只是頭上並沒有多少血跡。再去摸他的脈搏,還有,但非常微弱……“郭東!郭東……”就像她剛才死命地砸他一樣,她死命地地按著他的肩膀搖晃,希望他能有所反應。但他連眼都沒睜一睜,身體軟綿綿的,像是一隻沒裝滿水的皮囊。
巨大的恐懼鋪天蓋地般襲來,蔚韋感覺到自己如被捲進一個深不可測的黑洞,下沉著下沉著。她想到了宏成……
說著說著,蔚韋已經泣不成聲,同時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心裡深深的內疚和巨大的恐懼,又一次無助地撲過來抱住宏成的身體。“宏成,我對不起你。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宏成已從最初的一片混沌中清醒過來了,他掙脫開蔚韋,去搖動郭東擱在床沿的手臂,不好,已有點僵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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