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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東竟以為蔚韋回心轉意了,眼睛一亮:“蔚總,你知道我對你是真心的!”
蔚韋看著這卑鄙小人的拙劣表演,又一次領教到什麼叫利令智昏!
郭東又故伎重演,突然卟通一聲跪倒在地,抬頭仰望著她:“蔚總,你一定會答應我的,我們一定會走到一起的,我會使你幸福的!”
這時的蔚韋再也不去看郭東的表演,仰起脖子,眼望天花板,好不容易才壓住了從五臟六腑裡泛起的噁心。她從牙縫中擠出幾個詞,冷冷地扔了過去:“說過了,給150萬。可能,你還不值這個數。”
郭東聽了一愣,霎時僵硬成一座木木的雕塑。他頭仰著,眼裡白的多黑的少,好像是一隻正向主人示好卻冷不防捱了主人一悶棍的狗。但也僅僅是僵硬了片刻,就像一隻錯愕過後的狗很快恢復了神智,他倏地從跪姿變為立姿,又從立姿態變為坐姿,並翹起了二郎腿:
“既然如此,你就不能怪我無情無義了!”
蔚韋早有思想準備,以靜制動:
“你還想怎麼樣?”
“哈哈,還想怎麼樣?”郭東一臉獰笑,亮出了他自認為絕殺的底牌:“你以為撕了這本子,我就沒有你行賄的證據了!告訴你,剛才的撕的只是副本,正本還在我手裡。”
蔚韋冷冷地回敬:“我不會低估你的智商的。”
“醜話說在前頭,以後如果發生什麼事,全是你給逼出來的。”
蔚韋帶著警告的意味:“你難道要害你口口聲聲稱為叔叔的安主任?”
“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你還是多留點心思給自己吧。”
“什麼意思?”
“你應該知道,他這一次進去是全完了。他在你這裡接受賄賂,不會不在別的地方接受賄賂。不管我怎樣做,對他將要受到的懲罰全無關係。”
蔚韋終於按捺不住了,一拍桌子:“無恥!”
“不,這是事實。他的受賄數額太大了,加不加上你對他行賄的數額,對他將要受到的法律制裁已無意義。但這對你卻非同尋常!”蔚韋的憤怒反使郭東得意起來。
蔚韋心頭一震。
“如果我將你所有的行賄記錄交給紀委,到時你的公司就會面臨倒閉。”
“你不用嚇唬人,沒這麼嚴重。過去,沒有安主任,我們蔚氏公司照樣幹得好好的。”蔚韋嘴上這麼說著,底氣卻已沒有剛才那麼足了,心裡開始煩亂起來。
“沒這麼嚴重?根據最近上海的規定,任何有行賄記錄的公司都將喪失行業准入的資格。如果你被認定為行賄,人家只要到檢察院查一查你的行賄記錄,那麼任何政府專案的招標和任何經過政府招投標程式的非政府專案,都沒有你的份!”
這一番話擊中了蔚韋的痛處:公司的興衰存亡,是她最關心的!她的身體剋制不住地顫抖起來了。她沒有防到這一著。
“並且,”郭東得意地看了蔚韋一眼,“你還會在牢獄中度過你的餘生。”
“你……”蔚韋終於忍不住了,高叫:“你……你給我滾!”
郭東從座位上緩緩地站起來,右手的食指放到嘴上,作了個“請小聲” 的手勢,然後轉身,揚長而去。
“蔚總,還請三思。”這是郭東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第十章(2)
2
一場本以為勝券在握的交易就這樣流產了。以後的幾天裡,蔚韋陷入了惶惶不可終日之中。郭東那天最後說的幾句話,當時像一顆顆的子彈擊中了她的要害,這幾天又一直像一條條的毒蛇在她眼前可怖地盤桓著。有生以來,還沒有什麼事情使她如此窘迫過,如今卻體驗到了大難臨頭的滋味。白天,她如坐針氈,戰戰兢兢,生怕有什麼事發生。本來晚上睡眠不錯,現在卻也常常輾轉反側,好不容易合上了眼,又噩夢連連。好幾次夢到一副冰冷的手銬銬上她的手腕,使她從夢中猛然驚醒,。
但是,與蔚韋的內心動盪不安相反。郭東這一邊,卻沒有任何動靜。他既沒有來向她要錢,也沒有提出其它進一步的要求。至於那夢中的手銬,更沒有出現……
這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使蔚韋內心更加恐慌。
在不安和恐慌中,蔚韋也在對郭東翻來覆去地分析:他不是一盞省油的燈,不達目的他是不會罷休的。他也決不是一個有正義感的人,他不會如他所說把那本《絕密記錄》交到法紀部門去。因為他不交出去,可從她這裡換回一筆可觀的金錢,這已經是她答應了他的,雖然目前他還沒有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