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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常常看到了自己與他之間存在的鴻溝。特別是此刻,她不想去接他的這個話題,只想把它岔開。
“你老家在煙臺哪裡?”
“蓬萊啊,就是傳說中八仙過海的地方。”
“據說,在那地方經常能見到海市蜃樓,你見過嗎?”
“見過啊!並且不止一次。”郭東說到海市蜃樓,就興奮起來了,“不過,也不是經常能見到的,那要季節、天氣等好多因素湊合在一起時才能出現。我能見到幾次,是因為我運氣好。”
“好看嗎?”
“當然。”
“哦,說說看。”
“就說最清晰的一次吧。”郭東來勁了:“那是在五六年前了,我記得是在秋天,那晚我正在下班路上,忽見得滿街的人都向蓬萊閣方向湧去,有人在喊著:現海市囉!現海市囉!我便緊踩腳踏車,隨著人流到了海邊。那時候,我估摸,海邊已聚起了至少上萬人。人們擠擠攘攘,指指點點,興奮得像開了鍋。我擠到前面一望,天啊!真是奇了!那平日裡平常無奇的海面,竟矗立著一座無限繁華美麗的城市!它像一幅畫,從這幅漫無邊際的畫面上看,好象一個海濱小城的鳥瞰圖,鑲嵌在蓬萊閣和八仙渡景區的上空,前面是微波盪漾的碧水,後面是被碧水環繞的城市,畫面中央宛如鱗次櫛比的城市建築群,高樓大廈、燈塔、寬廣的城區道路清晰可見,時有天人天馬走動穿梭,畫面的左邊是廟宇式建築,並逐漸轉換成海邊小島,船兒點綴其間,畫面的右邊是綿延不絕的蔥綠茂盛的熱帶森林……並且,這幅畫還不斷地變幻,忽而變幻成義大利的威尼斯水城,忽而變幻成香港的維多利亞港灣,又忽而變幻成……對了,忽而又變幻成了今天這亞龍灣的模樣……”
郭東過分的吹噓沒有提起蔚韋的興趣,他最後說到亞龍灣的一句更讓她感到掃興:“你也編得太離譜了,哪有這樣巧的事!”
“誰編了?這是真的!那一次的海市蜃樓,全國的媒體都報道了,說是蓬萊近百年來最美的海市壯觀!”
“後來怎樣?”
“後來?”郭東笑了,“後來它就在海風中煙消雲散了。”
蔚韋聽了好一陣子不語,不禁心生感慨:海市蜃樓再美,總歸也是要煙消雲散的,就像手裡的沙,你捏得再緊,它也是要灑落的!良久,她嘆了一口氣:
“海市蜃樓總歸是海市蜃樓!”
郭東一聽,忙把話頭接了過來:
“是啊是啊,讓我們說點現實的吧。蔚總,我在想,也許有一天,也是在這樣美麗寧靜的星夜,也是這樣的清新海風,也是椰島,海浪,沙灘,你我也是這樣坐在海邊酒店的陽臺上。但那不是在這裡,而是在太平洋中的夏威夷。在那裡,你聽我用吉它彈一曲《藍色的夏威夷之夜》……”
“哦……”蔚韋若有若無地應答著,仰臉望望,亞龍灣的夜空已變得深邃迷亂。
郭東沉浸在自己的想象裡,越說越興奮了:“也許有一天,我們還會去愛琴海,去看那像維納斯一樣美麗的地中海姑娘;也許有一天,我們會在塞納河畔、艾菲爾鐵塔下感受世界浪漫之都的風情;也許有一天,我們會在尼亞加拉大瀑布下仰面沐浴從天而降的聖潔甘霖;還有,澳大利亞的黃金海岸,阿爾卑斯山的銀色雪峰……”
郭東忘情地說著,已沉浸在那遙遠而美好的意境裡了。所以,當他舉著酒杯提議為他所期望的“有一天”夢想成真而乾杯時,想不到蔚韋卻沒有回應。他的一番話,不知怎的觸動了她某根隱秘的神經,她最初曾經有過而又被他的表白打消了的顧慮,此刻猶如海上冰山露出了一角:他對她會只甘心於現狀嗎?他會一直甘心於做她身後的男人嗎?所以,當他再次提議為那一天干杯時,她冷冷地打斷了他:“夠了夠了,別白日做夢了!”
“為什麼?為什麼這隻能是一個夢?”郭東盯著蔚韋的眼睛說,“不是嗎?只要你我願意,讓它們變成現實,不是件很容易的事嗎?”
蔚韋心裡的那根神經變得更加敏感,因而也更心煩意亂。她迎著郭東渴求的眼神,意味深長地回應道:“你說說,你見過海市蜃樓變成現實了嗎?”
“這……這不是一回事。”
“我看也差不離。”
“蔚總,你怎麼啦?”
“該問你自己怎麼啦!”
“……”郭東不知道蔚韋為什麼這樣說話。不是聊得好好的嗎,怎麼就這樣了?他不知道自己哪裡出了錯,因意外而張大的嘴久久沒有合攏。
眼前無聲,卻聽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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