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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高一的一個多學期裡,因為遇上了張老師,我變了許多,在心理和情感體驗上我變得比同齡人要早熟得多。 我不知道我這份無望的感情要如何結束。但就在高一第二學期的某一個週一,我突然發現給我們上語文課的不再是張老師,而是一個新調來的女教師。我不知道那堂語文課是怎樣聽完的,反正我滿腦子轉的就是張老師怎麼了。課間休息,我馬上趕到張老師的寢室,但那裡已經房門緊閉,從窗戶望進去,裡面除了學校配備的傢俱之外,已沒有留有他任何印記的東西,包括他那把掛在牆上的心愛的吉它。我腦袋嗡地一聲響,預感到我今生今世將永遠見不到張老師了,頓時眼淚嘩嘩直流……
“幾天後我才知道,他調走了,並且調得遠遠的。我再也不可能見到他了。自張老師走後,本來我最喜歡的語文課竟一下子成了我最厭煩的課,甚至在課堂上找碴與新來的教師過不去……”
宏成禁不住問:“他去哪裡了?”
“新疆。”
“他如此決絕總該有他的理由。”
“是的,當時年少不更事,覺得他這人挺無情的,竟拋下我,拋下這麼多崇拜他的學生走了。現在我也理解了。當年他是從那裡的建設兵團考上大學的,那裡肯定有他的故事。他是為了延續那個故事而去的。但我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故事。我後來在想,與他所追逐的那個故事相比,我的分量實在是太輕太輕。也許,我可能就是他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吧。”
“呵呵……”宏成不禁笑出聲來,並且笑個不止。
“時間已使這些曾經鮮活真切的感情變成了陳年爛穀子,也只能付之一笑了。”
“不不不,”宏成連忙收斂笑容,正色道:“我不是笑你的故事,我只是笑你套用昆德拉的那句話。聽你的妙用,想不笑還真不行。”
藍珊莞爾:“我沒有怪你的意思。‘白頭宮女在,閒坐說玄宗’,畢竟事過境遷了,留下的也只是某種淡遠的記憶。”
“……” 。。
第五章(7)
7
聽完藍珊的故事,宏成不禁噓唏:一首《南京之歌》竟串聯起了他和藍珊各自不同的初戀情愫。他對紫紫的戀情,有如一陣輕風吹過似的飄渺,她對“張老師”的戀情有如朝霧般迷茫。兩段戀情的物件和形式是那樣的迥然不同,又有驚人的相似之處:都是無望的單戀,都是不見陽光的暗戀,但都在各自的心裡留下了深深的、難以磨滅的刻痕!
但是,宏成不相信,那一段朦朧的師生單向暗戀會是藍珊感情經歷的全部,當時她才是一箇中學生啊!後來的日子那樣長,她又是那樣漂亮聰穎,一定有許多的男孩子追求過她。那她又為什麼至今仍然是單身呢?話盒子已經開啟了,他索性全盤說出了自己此時的想法。
藍珊沉默了一會,對宏成說:“你真的想聽?”
“說實話,我真的很好奇。”
“昨天你說了你的全部,今天也該把我的都說全了。禮尚往來嘛。但願它不是冗長的。”
蔚珊這一說,倒使宏成有點不好意思了:“我不該勉強你的。”
“別介意。在這樣一個春風沉醉的晚上,我自己好像也有了傾訴的慾望,與你的好奇無關。”藍珊沉思了一會。“噢,對了,他的名字裡也有一個宏字,我就稱他為宏吧。”
宏成聞言不覺一愣,一種微妙而奇怪的感覺如一道模糊的閃電倏地劃過腦海。
藍珊向宏成側過臉來,問他:“你介意嗎?”
宏成來不及多想,趕緊回答:“怎麼會呢!”
說完,宏成為自己的言不由衷而心慌。
“那就好。我和宏是在大三的時候相愛的,當時他就讀於上海大學,是學廣告營銷學的。你知道,我在東華大學,和他並不在同一所學校。我和他是透過我中學時的一個同學介紹認識的。”
宏成再次地聽著藍珊嘴裡吐出的並不指代藍珊和自己的“我和宏”,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在心裡隱隱遊動……
藍珊突然問:“我能吸菸嗎?”
宏成感到驚愕。他並不討厭女人吸菸,甚至他還覺得某些女人的煙姿是相當嫵媚的。他驚愕的是:從相識以來,他還從沒看到過藍珊抽菸。沒有受過傷害的女人,不會愛上傷口;沒有傷痕的女人是不會愛上吸菸的。他自己並不吸菸,就給服務檯打過去一個電話,要服務員儘快送一盒中華煙到房間裡來——他估計在這小縣城的旅店裡不會有摩爾之類的女士煙的。
“怎麼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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