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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再見了。”他希望她快下車,別一直擾亂他向來有條不紊的思緒。
“那……再見了……真謝謝你。”她抱緊公事包,擔心的望向家門,下了車,緩緩的走向大門口……
他該立刻把車開走,不必管她的死活,但他的心因她方才望著家門時的眼神而遲疑了,他沒見過有人回家的表情像要進刑場,他捕捉到她眼中的一絲惶恐。
他把車開往前,停在下一個路口,從對角線可以看得見她的範圍內,熄了燈,開了車窗盯著她瞧……
她走到門口了,遲遲沒有去按電鈴,在冷風中罰站……他快失去耐性的候著,真不知她是在想什麼?入冬後氣溫低,著涼了怎麼辦?
好一會兒,她遲疑的按了,他聽見安靜的屋內響起電鈴聲。
但他“陪”她苦等了十分鐘之久,鐵門才唰地開啟,他心想一等她進門,他立刻就走,未料一個女人走了出來,一陣叫罵聲像連珠炮似的傳來……
“你這麼大的人了,出門竟會忘了帶鑰匙,現在幾點了你知道嗎?家裡傭人早下班了,我才要睡,你就按電鈴,你不知道這樣會害我失眠嗎?你以為你當上宏國的董事長就了不起嗎?那並不代表你就可以騎到我頭上來,指使我幫你做事……”
言昨非擰緊了眉頭,幽冷的眼迸出怒光,他認出了那個身上套著睡袍,長相妖嬈,滿頭髮卷的老女人,是老董事長的遺孀林秀美,算來是竹媛君的後媽。
她尖刻的叫罵在夜深人靜中聽來分外清晰,而竹媛君竟然就像個小媳婦似的站在她面前,小小的肩頭瑟縮著,頭低低的,像做錯什麼天大的事似地一句話都不敢說。
“對不起……媽,我以後會注意的。”竹媛君破碎的聲音渺渺傳來……
言昨非大受衝擊,道什麼歉?她並沒有做錯事,只不過要後媽開個門,就換來這樣的謾罵,未免也太刻薄了,難怪她剛才說按門鈴是冒險了,他完全意想不到,門一開她的後媽會像猛虎出柙,見人就咬,簡直是蠻不講理。
而就她的反應看來,她受到這惡劣的待遇,一定不是第一次了!
“還不滾進來!”林秀美伸出食指猛戳竹媛君的額。
言昨非瞧見了,一雙拳頭不由自主地握緊,胸口似火焚,想過去賞那瘋女人幾拳,警告她言語暴力等同於實質的傷害。
最要不得的,他又聽見竹媛君說:“對不起,媽。”
這姓竹的女人腦袋恐怕有問題,她何必一直道歉,她自己難道搞不清楚,她並沒有做錯任何事!
他噴著怒火的鷹目瞪著她纖細的背影走進門內,鐵門唰地一聲,被林秀美用力甩上,轟然作響聲傳繞在街頭,他的血液快氣得凝結,但勁爆的還在後頭……
“我要你公佈不準員工談戀愛的規定,你照做了嗎?”林秀美盛氣凌人的問,嗓門老大。
“已經宣佈了。”竹媛君怯生生的聲音,和她後媽的女高音是兩種對比截然不同的音訊。
“哼!若是沒照我的話做,當心我拋售手中的股票。”林秀美威脅她。
“我知道……”
言昨非已錯愕到無法動彈,他相信自己沒聽錯,下那個禁令並不是竹媛君的意思,她的後媽林秀美才是幕後黑手!
這……才是真正的事實。
他往後靠,仰著頭陷入沉思,打從遇到竹媛君後,她的每一個表情、說過的每一句話都像快速倒帶的鏡頭,閃過他的腦海。
原來他看來很反常、不像董事長的她,其實是真正的她,一個被後媽所操控的小女生!
答案鮮明的展現在他眼前,卻不是他事先所能臆想,他不禁感到不忍,失去親生母親,又失去父親,在後母的氣焰控制下,她還剩什麼?
恐怕連自尊都掃地。
他實在忍不下這口氣,光是想著進屋後她會被如何對待,他就心痛如絞。
他現在最想做的是破門而入,保護她,義不容辭的載她走……但他憑什麼這麼做?單只是被她打動嗎?……他不能對她恣意妄為,他沒有立場那麼做。
他久久無法平靜,直到他再也聽不見裡頭傳來任何聲響,才關上車窗,離去。
一路上,他的心頭全佔滿了竹媛君等門時的孤單身影,揮之不去……
他發誓,他絕不會坐視不管,他要打破林秀美對公司員工所下的魔咒,解除這道禁令。
唯一的方法是得到竹媛君。
他一定要得到她,他要“破壞”她的柔弱,教她快點長大,當一個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