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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
這天喬煜沒去報社,正巧蘇競也休息。這種時光並不多見,因此特別讓人珍惜。�
這種感覺很美。五月中午的陽光給房間鍍上一片金色,潔白的地磚一塵不染,散發著溫柔晶瑩的光澤,一盆珍貴的彩葉蘭靜悄悄地臥在窗臺上,豔麗的花朵在陽光下變幻著奇妙的色彩。這是喬道衡送的結婚禮物,也成了家裡最高貴的植物。音響裡放著一首俄羅斯民歌,悠揚的曲調令人願意沉醉其中,靜靜地睡去。�
喬煜穿著純棉的花布家居服,在衛生間裡給小狗洗澡。這是一條黃褐色博美犬,名字叫格格。格格像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子,聽得懂喬煜每一句話,看得懂喬煜的每一個手勢。現在,喬煜正在往它身上打香皂,它閉著眼睛,渾身的毛因為浸了水而緊貼在身上,樣子十分滑稽。
雖然它感到有一點點冷,身體不時地抖動一下,但仍老老實實站著,溫馴地任她擺佈。�
蘇競坐在客廳沙發上,順手翻看一份報紙。只要在家,他的活動區域不是臥室就是客廳。如果在臥室,他肯定在床上睡覺,如果在客廳,就必然在沙發上。他一邊翻報紙,一邊嗑瓜子。這是蘇競的幸福時光。也是喬煜的幸福時光。在這個沒有工作壓力無限放鬆的環境裡,看著愛人如此這般享受家的溫馨和舒適,是她最開心的事。�
蘇競嗑瓜子的手忽然停下來,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報紙的一篇稿子吸引了。標題為《致命的誘惑》,內容大致如此:有一個男人,長期在外給包工隊建房壘牆,沒想到自己卻被人挖了牆腳。這個男人每次外出,都將妻子託付給一個好朋友照顧,不料好友與妻子頻頻往來,日久生情,趁該男人不在家時暗度陳倉。就這樣,這個男人成了妻子與好友偷情的最大障礙。
當全村都對這事議論紛紛時,這個男人依然矇在鼓裡,渾然無覺,不僅如此,還對妻子信任有加,將自己打工所得兩萬多元存款交給妻子儲存。妻子的情夫遂起歹心,花言巧語哄騙情婦。這個愚蠢的女人為了能夠與體貼溫存的情夫長相廝守,鬼迷心竅,與情夫多次密謀,設計毒殺親夫。終於,一日午後,女人將毒鼠強拌在米酒裡,哄丈夫喝下,丈夫當場死亡。女人自以為從此可以與情夫過上幸福生活,不料幾日之後,由於群眾檢舉,女人與情夫雙雙被戴上了鐐銬,等待他們的是法律的嚴懲。記者採訪這個女人,問她有沒有為自己的行為後悔。她流著淚說,我恨他(情夫),自從我丈夫死後,我天天噩夢纏身……�
這稿子不由得讓蘇競聯想到手裡的疑案,這疑案窩在了蘇競手上,一日不破,他就一日擺脫不了這份窩囊的感覺,對任何人都無法交待。�
《致命的誘惑》說的就是由婚外情而引發的殘忍命案。一時間,這篇稿子讓蘇競的大腦陷入極度混亂之中。他反覆思考,情,究竟是什麼東西?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居然擁有如此可怕的力量,可以讓人發昏,發瘋,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向親人舉起屠刀?�
放下報紙,蘇競衝衛生間喊道:“喬煜,你在忙什麼,過來一下好嗎?”喬煜從衛生間探出腦袋,手裡水淋淋的。蘇競指著報紙:“這麼亂七八糟的事,登這幹嗎?”喬煜一臉茫然,邊擦手邊走過來,拿起報紙瞥了一眼,便又丟開:“哦,這事?這是下面一個鄉鎮派出所的通訊員採寫的稿子,不知人家透過什麼關係送到報社來,在報社壓了好幾個月,現在我們主任過問了,親自簽發的,你說我能怎麼辦?”�
蘇競皺皺眉:“這稿子怎麼看著這麼彆扭。”喬煜道:“說實話,我對這篇稿子也有牴觸情緒,可這是真實發生的故事啊,各方面並不違揹我們欄目的用稿要求,這種事有點讓人難受,倒也可以對世人起到警誡作用。”蘇競道:“你能不能換一個欄目?看你編的那些稿子吧,不是貪汙犯,就是婚外情,長期跟這種陰暗的東西打交道,對你有什麼好處?”喬煜道:“是啊,原先我的前任是一名老編輯,由於長年累月編這類稿子,同事說她都快要變態了,那老太太也是擔心自己變態,到新聞組去了,這才換上了我。”蘇競道:“你就不怕變態?”喬煜笑笑:“跟警察在一起,我的心理會永遠陽光。”�
蘇競嘆口氣說:“你為何不到新聞部去?做新聞不是挺好嗎?”喬煜道:“做新聞需要天天上夜班,每天工作到凌晨三四點,你同意嗎?再說這是領導安排,我哪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要是為了這事去求領導,我可開不了口,以後我注意點,儘量採用一些陽光的稿子行了。
其實發這類稿子我也挺煩的,可沒辦法呀,老百姓喜歡看呀,報紙全憑這些稿子提高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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