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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追我呀!說著她轉身就跑。我吐掉口中的髒水,心想,今天真倒黴,遇到精神病了。
女人跑了十幾步,轉頭看我,似乎怨恨我沒有追她,她猛地把手裡的東西砸向我,我躲閃不及,一下子被砸中額頭,我一看那東西,是一個死耗子,我頓時胃裡一陣難受,嘔吐了起來。
這條河是他孃的真正的死水,與這條死水相比,上個世紀,聞一多先生筆下的那條死水簡直就是清澈的河水了。電視臺還說,這條河已經花了七個億的人民幣進行過治理了,如此看來,我還算是幸運的。
我大叫著,從河裡一邊跑一邊跳著上來。
71 跳河歸來
我上了岸後,眾人紛紛掩住口鼻,唯恐避之不及,可見我身上是臭氣熏天了。我看了一眼這兩岸的高樓,夏天最熱的時候,這臭水河的熱氣就向上蒸發,這些住戶還真能忍啊。
我聽到有人說,這個男的是精神病吧?旁邊的人回答,兩個精神病,這個男的看上去要比女的嚴重的多。有人說,現在怎麼精神病那麼多?我心想,我們國家是世界上患精神病人數最多的國家,可以說是精神病大國,準確的說,應該是精神病強國。想到這裡,我樂了。
喬海藝把我帶到了一個公用廁所,看門的老頭一臉的嚴肅,找來一個黑皮水管子,他讓我站在牆角,用水管從頭到腳給我衝了一遍。老頭用水衝我的時候,還有很多人進來看,好像我是個怪物。
終於回到了喬海藝的家。喬海藝說,我怎麼看你上了岸還在笑呢?好玩嗎?
好玩,我被當成精神病了,我說。
你就是個精神病,從這麼高的橋上往下跳,你知道嗎,當時我的心都懸在嗓子眼了,喬海藝說。
我沒事的,跳河是我的強項。我從小就喜歡光屁股跳河,不過,像這樣穿著褲衩跳河還是第一次。我用礦泉水漱了一下口說,我覺得中國很多人都是潛在的精神病患者,不知道哪一天,哪一會遇到點刺激就犯病了,有的跳樓,有的拿刀到街上去亂砍人。還有,遇到兒童落水而圍觀的這些人是不是也精神不正常呢?在我們國家類似這樣的事情還特別多,我們算是精神病強國了吧。
精神病強國?虧得你能想出來,精神病還能有強國?照你這麼說,精神病還有弱國?還有精神病發展中國家?喬海藝說。
是的,是這個意思,我笑了。
喬海藝去了局裡,下午,我坐在沙發上想,這樣住在喬海藝家裡,時間長了,肯定會被發現的,這樣就會牽連到喬海藝。我給龔美娟打了個電話,她聽說我要來很高興。她讓我晚一會去,說要好好準備一下。我給喬海藝留了字條就出門了。看看時間還早,我就到站臺旁的公園去溜達。
公園裡沒有多少人,有一個老太太雙手抓著樹枝把自己吊在樹上鍛鍊身體。我有點替她擔心,這萬一樹枝斷了怎麼辦呢?我快步走過去,走到一個角落的長椅上坐下,低頭看到一張紙,上面寫了一排排的字:
孩子們排著隊
一二一的喊
河對岸的樹枝輕輕搖晃著
沒有麻雀和喜鵲
葉子還是做出了伸展的樣子
冰面上
有三三兩兩的石頭和
一雙黑色的高跟鞋
或許還能在堅持一個晝夜
下班的人流衝上高架橋
下一個斜坡 再經過陶瓷舊貨市場
才能走散
太陽這邊黑下去
那邊就會亮起來嗎
回來的路上
我遇到了接孩子回家的
總是害羞的陶小姐
我在想
書房的那盞檯燈
該換大一點的燈泡了
《黃昏裡的孩子》
這應該是誰丟棄的手稿,或者是誰抄寫的詩稿,寫得有點意思,文中說遇到接孩子的陶小姐,這個陶小姐應該很漂亮吧,作者可能是個單身的男人,似乎這個陶小姐給他的生活帶來了希望。我把這個手稿收好,我想龔美娟可能喜歡看。
坐在汽車裡,我拿出手稿又看了看,文中說:太陽這邊黑下去/那邊就會亮起來嗎?我笑了,作者問的有意思,難道太陽這邊黑下去,那邊也黑下去嗎?世界黑得一蹋糊塗?或許世界從來就沒有光明,所謂的光明來源於人的內心,這也許就是文中說到的,遇到了陶小姐之後,作者的內心的那盞燈亮了許多。
龔美娟已經在家裡等我了,我進了門,龔美娟上前張開雙臂緊緊地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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