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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栗想了想道:“也沒啥重要的東西,不過是些碎銀兩和一小瓶傷藥。哦,那個木雕的板栗在裡面。昨晚在農戶家借宿,我洗澡的時候,怕弄丟了,摘下來放到荷包裡了,今早又忘了戴。再有,就是那個荷包了——那是妹妹縫的。”
說著話。神情就有些懊喪:這兩樣東西,都不值錢,對於他來說,又都很重要。
那木雕是他爹前年從雲州帶回來的,用香木雕刻的,他們兄弟姊妹各有一個。是跟各自名字相符的玩意兒。他的自然是一顆板栗了。
葫蘆難得地開了一回玩笑:“說不定是在推車的時候弄丟的。要是叫那車內的千金小姐得了,這就是想不到的緣分,就叫‘有緣千里來相會’。老天爺給你送媳婦來了。”
板栗忍俊不禁:“就算是那時候丟的,那車裡面的人又沒出來,怎會得了去?再不然。就讓那討厭的小子撿了去。以他討厭咱們的程度,當時就會還給我,怎會昧下不還?就算他是個貪心的。昧下不還,也不能把東西送給他家小姐,那不是找罵麼!”
葫蘆戲謔道:“要不咋說有緣哩。有緣既是想不到的緣分。”
板栗難得見他這麼有興致開玩笑,隨口湊趣道:“真要像你說的那樣,我就認了。若是將來見了今日坐車的女子,拿了我的板栗來,我就娶了她。只怕沒這回事,又或者是個男子或老婆子撿了我的板栗。那我可不能認這話。”
他心裡始終不信今日車上坐的是女子。
就算是女子,哪裡那麼巧就撿了他的荷包;就算撿了他的荷包,也斷然沒有留在身邊的道理。於是毫無顧忌的說出這番話。
葫蘆笑道:“你說過的話,可要記好了。”
板栗見他篤定的神色,詫異道:“莫不是你見了我的荷包丟在何處了?”
葫蘆搖頭:“我若是見了不說。那這事就沒意思了。須得是各種巧合湊一處,得了那結果才有意思。”
正說笑間,冬子來叫,說是飯菜安排好了,叫去前邊吃飯。
二人便丟開這話,去前面用飯。
住了一宿,隔日繼續上路。一直到十一月中旬,方才趕到清輝縣下塘集。
這日午後,他們踏上下塘集的街口。
看著街道兩旁形形色色的鋪面,以及各種攤販,青石街道上來往的人流,熟悉的氣息迎面而來,板栗忍不住迎著寒風張開雙臂,哈哈大笑。
引得街上人都對他瞧,他絲毫不以為意。
街上人多,春子和冬子都下了馬,在前邊引路;嚴師傅等人騎馬走在兩邊,將板栗和葫蘆護在中間,後面跟著四五輛車,牽出老長一串。
正行走間,忽然從道旁竄出一大一小兩個邋遢少年,衝著板栗和葫蘆就奔過去,嘎嘎地笑著,那個大些的還對他們猛搖手。
嚴師傅嚇了一跳,急忙催馬上前擋住,喝道:“不要命了是不是?要是叫馬撞了你,你倒黴不說,還帶累我們。”
虧得他們走的不快,不然剛才就撞了人了。
兩邋遢少年仰望著擋在面前的大馬,和馬上嚴厲的漢子愣住了。
那個大些的也就十二三歲的模樣,穿一件破襖子,渾身髒兮兮的,肩上揹著箇舊包袱,腳下穿的是草鞋。他頭髮亂糟糟地堆在頭上,臉上黑乎乎的,一雙眼睛倒烏黑明亮,怔怔地看著板栗跟葫蘆,張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又閉上了。
那個小的也就十來歲,躲在他身後,一手揪住他破襖後襬,探頭往前看。那頭上的亂髮結成一縷縷的,耷拉下來遮住半邊臉。
葫蘆和板栗先還沒在意,只當是小乞丐,吩咐嚴師傅不要為難了他們,給些銅板讓他們買包子吃。
可是,目光一掃過那兩個少年,看著他們純淨的眼神,沒來由的,心裡一動,葫蘆首先喊道:“等下。”
隨即和聲問他們想幹嘛。
那個大些的少年忽然靦腆地低下頭,又像在笑;小的緊緊拽著她的胳膊,將頭埋到他肩後,似乎很害怕。
板栗忙問道:“可是缺錢?”
問完覺得自己真蠢,人家那樣子可不就是缺銀子麼。
嚴師傅也是狠狠地抽了抽嘴角,見他們堵住了街道,忙掏出一錠銀子——約莫二兩的樣子,遞給那個少年道:“喏,這個給你們。我們還要趕路,不能跟小兄弟多說了。”
那少年卻不接,期盼地望著板栗跟葫蘆,小聲問道:“我們……我們能不能跟你們回去?”
見眾人神情愕然。急忙又補充道:“我們會幹好多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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