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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娃身上,越發顯得奇怪詭異。
田夫子無法淡然了,他被勾起了強烈的好奇心。
若說小女娃轉了性子,好像也不大可能,性情的變化非一蹴而就,哪有短時間內就轉變的。
於是,他有時故意解說偏頗,尤以對女子嚴苛為最,然後試探她的反應。
譬如才藝課上,教她吹笛時。故意威嚴地說道:“女兒家要行止端莊,做到清閒貞靜,便是吹笛時亦是如此。切不可再有爬到樹上、或騎牛吹笛的念頭。”
紅椒乖巧地點頭,忽閃著長睫毛道:“夫子說的是。女兒家要時時留心舉止端莊。”
等她反駁的田夫子被這回答噎住了,面色古怪地看著女娃兒,不知如何說才好。
卻不知紅椒在心裡想:等沒人的時候。我在自己家,騎馬也好,騎牛也好,哪怕我騎大黃(狗)哩,誰管得著?
因有個女娃兒彈琴也不成。吹笛也不成,又不喜作畫,下棋更不成了。看著旁人忙,她就急得掉淚。
田夫子便對眾人道:“女兒家學這些東西,不過是怡情悅性罷了,究竟也不是非學不可的。倒是那針黹女紅廚藝之類的,不可不學,更要勤勉認真,萬不可懈怠。”
轉頭問紅椒道:“張火兒(大名),你說可是?”
紅椒急忙站起身。點頭道:“夫子說的是,女兒家學一手好針線才是最要緊的。我天天都認真跟李姑姑學。”
李姑姑是女學請來的繡女,專門教女娃兒們針線繡活的。
田夫子再次呆愣。他愈覺古怪。
哪知紅椒在心裡想:《女誡》上說,‘婦功,不必工巧過人也’。只要會做就成了。娘針線活也不好,也不會繡花,爹也沒嫌棄她哩。
女學堂共有三間屋子,中間打通,隔斷處以月洞門相連。
因來上學的女娃兒參差不齊,年紀有大有小,又有些在家學過文字,有些卻大字不識一個,田夫子便將她們分作兩撥。
將那些識得文字、有些基礎的女娃聚集在第二間屋子,而不識字,或年紀小的就集中在第一間屋子;最後一間屋子則用來教授琴笛和女紅。
今兒下午,田夫子先教完紅椒她們,留下課業讓她們自行溫習,便去另一間屋子教授。
這一撥女娃兒剛學完《百家姓》,正講《三字經》。
因《三字經》中有父子兄弟、孝悌綱常等內容,他順便就將《女誡》摻雜著一塊講解。又因為她們識字不多,便先教她們將兩篇文都背熟了,再逐句講述。
正講到夫為妻綱,就見前排兩個小女娃挨著頭嘀嘀咕咕,他便上前問緣故。
原來泥鰍的妹妹墨鯽聽夫子說,媳婦要以夫君為天,要聽夫君的話,就想問是不是不管夫君說啥都要聽,卻被香荽給拉住了,不讓她問。
田夫子認出香荽是張家的小女兒,便溫聲問道:“張水兒(大名),你為何不讓她問?”
香荽歪著小腦袋,忽閃著大眼睛,一頭柔順的直髮垂在肩頸處,甜甜地答道:“夫子講課的時候,不能打岔。”
香荽入學日子不長,田夫子卻對她印象深刻。
因為他當初不想收的,嫌年紀太小。可是張家說,送小閨女來女學,是想讓她多些玩伴,並不拘學多學少。
他見這孩子還算聽話,就答應了,跟著劉家也把墨鯽也送了來。
結果,這個小女娃卻比好些六七歲的女娃兒都聰明,《百家姓》、《三字經》更是在家都學完了,而且,她雖然看著很聽話,卻十分機靈鬼精,有好幾次田夫子都被她哄了。
想起這個,他就多了個心眼,知道若就這麼直接問,十有**問不出真話來。
再鬼精,還能比得過活了幾十年的老夫子?
田夫子放下臉,冷聲道:“你對夫子也撒謊?”
香荽從未見夫子這樣放臉,對她更是頭一回,不禁愣住了,怯怯地眨眨長睫毛,心裡十分害怕。
她禁不住就想:學堂的夫子果然有本事,要是爺爺奶奶跟爹孃聽了這樣的話,只會誇她懂事,可是夫子卻曉得她沒說實話。怪不得爹孃要送她們來上學堂。
心裡一害怕,啥心思也轉不動了,便老老實實地起身回道:“二姐姐跟我說,在學堂聽講的時候,不管心裡有啥話,都不要亂問,等回家去問娘。”
田夫子鬱悶極了:“既然來到學堂,有話就該問夫子,為何要回家問娘?”
香荽低下頭,不停地扭著小手指,卻把眼睛悄悄往上瞟,小聲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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