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叼走了。”
青木不敢相信地問:“你說啥?”
馬小六紅著眼睛道:“有人聽桃花谷的差大爺說,玉米叫狼叼走了,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鄭老太太往後一倒,又一次暈了過去。
葫蘆死大悲,抄家大驚,葫蘆生大喜,如今復又大悲,鄭老太太終於爬不起來了,昏迷不醒,不時說胡話;鄭長河則口眼歪斜,老病復發了。
秦楓見無法再隱瞞,只得告訴了青木兩口子桃花谷內的情形。
這已經不是滔天的仇恨可以形容的了,青木父子都陰沉得可怕,劉氏抱著痛哭的紫茄淚如雨下。
秦楓拍著青木的肩膀道:“不管你心裡如何恨,眼下都不宜莽撞。這個風頭一定要暫避的,不然,於張家毫無益處。”
青木幾乎咬碎一嘴鋼牙。
黃瓜和黃豆對視一眼,轉身去書房忙碌去了。
公孫匡得了旨意,再也不想留在桃花谷,一面將此地情形具本上奏,一面令梅縣令暗中調查此案,發賣張鄭兩家山林田地和鋪子以及奴僕,又封了張宅和桃花谷,只留二十鎮軍在谷口把守。
他則押解張家老小和抄來的財物,並用一輛豪華大車拉著那隻最大的烏龜,當天下午就啟程了。
這一長串人剛出桃花谷,立即引起人們的注意。
首先是張家的佃戶僱工,飛奔向山外,要去告訴鄭家,沿途又不住地告訴人,那些在田間勞作的莊稼漢和家中忙碌的媳婦婆子、學堂裡讀書的娃兒,都紛紛趕到村路旁等著。
等張家人走過來的時候,人群鴉雀無聲,只有衙役和軍漢的呵斥聲“離遠些”。
人們看著張家人戴著枷鎖腳鐐,跟串魚似的穿成一長串,除了鄭氏——她被允許揹著香荽,連山芋和紅椒都拖著腳鐐,面上雖還算鎮定,卻再無昔日的光鮮,先是酸澀,繼而恐懼,不少人都低頭擦淚。
快到鄭家門前的時候,一個媳婦終於忍不住了,嘶聲哭喊道:“麻蝦,咱不讀書了!咱再也不讀書了!娘再也不想你當官了——”
原來是劉大順的媳婦。
她是個心眼窄小的女人,一心想要兒子跟張楊、趙耘,還有小叔劉四順以及泥鰍那樣,成為有功名的出息人,如今見往日不知多羨慕的張家,忽然落到這步田地,那心理就崩潰了。
這一哭喊,引起無數人應聲,都說在家種地,雖然日子苦些,落個平安。
張家養了個兒子中了進士,當年的風光喜慶似乎就在昨天。清南村人看著張家發家、富貴,如今卻戴著枷鎖腳鐐被流放幾千裡,背井離鄉。
這活生生的例子擺在眼前,讓那些望子成龍的爹孃都心寒恐懼,竟然有許多人當場決定:讓兒子退學,這書不能唸了!
兒子再出息,還能比得過張楊?
他們再做善事,還能比得過張家?
就這樣的,都被抄了家,他們還有指望麼?
太可怕了!
張家這家抄得莫名其妙,也說不出個名堂來,說是烏龜引起的,但就算張家以前沒搬去桃花谷住的時候,那些烏龜還不是在那地方自在地活著,也沒見人來管它們。
這山野池塘,哪裡沒烏龜,農家人實在想不通這彎彎繞。
公孫匡傲然騎在馬上,先是見人群靜寂無聲,那畏懼的神色讓他十分享受,接著,那媳婦就來了這麼一出,使得他臉色都黑了。
不得不說,這媳婦喊出了世間事的真諦!
他見群情激奮,壓住怒氣,對營指揮使丟了個眼色。
營指揮使便大喝一聲,鎮軍們齊齊大喝,人群才重新安靜下來。
沉重的壓抑之下,忽然一個小女娃脆聲喚道:“香荽!”
香荽轉頭面向人群,望見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她便甜甜一笑,回應道:“墨鯽!”
墨鯽站在舅舅身前,使勁憋住眼淚,望著病怏怏的香荽不住吞聲。
香荽卻一直對她笑,見她傷心流淚,她忽然道:“墨鯽,把我的位子留著,甭讓旁人佔了去,我很快就要回來的。”
墨鯽聽了一愣,急忙點頭道:“噯!我幫你留著。”想想又問:“你多長時候回來哩?”
香荽道:“不曉得哩。許是兩年,也可能半年不到我就回來了。到時候我給你帶好東西。”
墨鯽聽了十分高興,連聲說好,還叫有好吃的也帶些。
兩人的對答讓圍觀的鄉民和押解他們的軍漢都聽呆了:怎麼覺得這娃兒不像是被流放的,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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