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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出的採購清單上的一干物品。晚上,職工們草草地在食堂吃過了飯,三三兩兩地往河東那片廣闊的蘆葦地走去。
天色向晚,殘霞散盡它的最後一抹餘暉,遠邊茂密的竹林現出黑魆魆的模糊輪廓,修長的竹影在秋風的吹送下像一幅變幻不定的潑墨山水畫,此起彼伏的蛙啼和密林裡的鳥鳴聲聲入耳。路引和蕭瀟有意無意地掉在隊伍的後頭,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漫無邊際的話,時間如指間流沙,一不留神就溜走了,平時只需二十分鐘的路程,兩人走了將近一個小時。走到蘆葦蕩之濱、小河之畔的小木橋邊,蕭瀟像只奔鹿一樣跳到小橋上,對路引招手說:“路助理,您也上來啊。”
路引心裡有股微微的暖流流過,心想,蕭瀟應該也有二十四五歲了,還像個孩子一樣天真淘氣,讓他覺得彷彿回到了湘北的大山深處,回到了他和弟弟還有兒時的夥伴們在清澗邊、山坡上嬉戲的快樂的童年。
小橋離岸懸空有三十公分的樣子,金玉農業公司從購地至今一直沒有對小橋進行過修繕,小橋已露出了明顯的破敗痕跡。路引也走上了橋。小橋有五十餘米長,河對面是一片茂密的大葉桉,蘆葦也漫山遍野地往中藥材區的方向綿亙。蕭瀟走到小橋的盡頭,發現前面的林子裡流螢閃閃,一群螢火蟲在蹁躚飛舞,她想跳下橋,走到蘆葦地那邊去。路引抓住了她的衣袖,說:“別過去了,那段路不好走,又黑,蛇和蟲子都很多。”
蕭瀟聽說有蛇,縮回了腳步,她吐了吐舌頭,說:“啊,還有蛇呀?如果是白娘子那樣的蛇我就不怕,因為她們不會傷害我。路助理,你怕蛇嗎?”
路引搖了搖頭,“我小時候在山上經常能見到蛇,還抓過幾條,不怕的。”
“連蛇你都不怕,這世界上有什麼東西是你害怕的嗎?你怕鬼嗎?”
路引站在橋上,倚住一根木樁,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否相信鬼神之說,一時之間不知如何作答。
“我最怕鬼了,有時在宿舍睡覺,我要把屋裡的燈都開啟了才敢睡,不然的話,根本不敢閉上眼睛。我本來想,如果有惡鬼來纏我,我可以叫你過來幫我捉拿他們的,現在看來是不成啦。”路引笑笑不語。
一會兒,兩人聞到北面飄來陣陣誘人的肉香,想是篝火晚會已經開始了。蕭瀟聞到飄香,笑望著路引,路引會意,與她同時轉身,下了橋,往東北區的小河腹地走去,行動中已頗有默契。
葛天衛看見路引和蕭瀟走過來,招呼道:“兩位助理,趕緊就座,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啊。”金玉農業的一群職工都友善地望著蕭瀟,徐大一個勁地朝路引使眼色,臉上一副悻悻然的樣子,說:“咳,人家都已經吃飽了,哪裡稀罕我們這些東西。”
路引:“吃什麼飽了?”
徐大:“那個什麼什麼客餐呢?一下子又想不起來了。”
一個農職院畢業的小夥子接道:“徐經理,秀色可餐。”徐大哈哈大笑,說:“答得好,答得好,明天獎勵你多挑兩擔雞糞。”
蕭瀟的臉一下子紅了,但在火光掩映之下,不大看得出來。路引走過去一把搶過徐大手中烤得鮮黃的大蝦,用快捷絕倫的手法剝了蝦殼,把一隻鮮嫩的大蝦扔進嘴裡,一邊嚼一邊嘖嘖稱好。蕭瀟也走了過來,坐在蒲葦編成的墊子上。路引把徐大另外一塊烤好盛在塑膠碗裡的牛肉用叉子叉了起來,遞給蕭瀟。
徐大嚷嚷道:“喂,這是我要打包帶給我老婆的呀。還沒過門,就這麼殷勤了,將來多半是企管部經理的命。”
蕭瀟接過牛肉,不明就裡,“你們還有一個企管部嗎?怎麼沒聽說過?”
徐大正兒八經地說:“馬上,你馬上就能看見了,葛總準備成立企管部,就讓你管,你手下只有一個兵,就是路引。”蕭瀟瞪大了眼睛,一會扭頭看看路引,一會又側目去看徐大,還望了望葛總,大夥都笑了起來。路引拿著叉子往徐大圓乎乎的屁股上刺了一下,徐大誇張地叫了起來:“噢呵呵,真是要命啊,說兩句也用不著殺人滅口吧。”
葛天衛對眾人說:“我們聽說蕭小姐是《西南特區報》的首席記者,不但工作出色,人也長得漂亮,據說還文武全才,能歌善舞。我們有請蕭小姐跳個舞怎麼樣?”眾人掌聲雷動,轟然說好。
蕭瀟落落大方地站起來,說:“好啊,我給大家跳個黎族的托盤舞吧。”她拿起一個裝水果的小竹筐,和著這熊熊篝火、融融月色,扭動著柔軟的腰肢輕快地舞蹈起來。金玉農業的小夥子們拿著啤酒瓶和鋼叉有節奏地擊著節拍,生產部的幾個小姑娘用木棍在裝盛雞翅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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