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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國是個大國,出訪小小茲兀國,對方應該十萬分客氣,不會難為他們。並且兩國目前並未交戰,不似梨雁國跟茲兀國關係緊張。
就這麼定下來,三天之後啟程。帶上百里吉星,大家似乎都心照不宣,有一種悲傷的情緒在瀰漫。
以防萬一,得讓百里吉星見哥哥最後一面。陸漫漫沒說出口,但左岸明白。
默然。
空氣裡是無盡的哀傷。
陸漫漫猛提一口氣道:“大家這是怎麼了?還沒到那一步呢,都樂觀些。龍思已經在幫我研製解藥了。”
烏束之毒,無藥可解,卻解了。
沒道理荑芒之毒,無藥可解,就真的無藥可解吧。
總有辦法,總有辦法。陸漫漫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一定要有信心。
想到很快就要見到百里千尋了,驀地柔腸百結。
陸漫漫剛剛才和左岸說了一下荑芒之毒的始末,一扭頭,竟見雁霖面紅耳赤地從屋裡出來,一語不發,朝大門口奔去。
桑九追出來,望著雁霖的背影發楞。
“出什麼事兒了?”陸漫漫走過來,關切地問道。
桑九搖了搖頭,嘆一聲,進屋了。
陸漫漫追進去,跟在她身後,笑嘻嘻的:“兩母子吵架了?要不,你們母子留在龍國紛臺住一陣子。我們那兒有宅院,紛臺那地兒挺漂亮的……”
“不,我們要去找千尋。霖兒的命是千尋給的,我們沒理由不去。”桑九堅持著,若不是這理由,她真的不想讓雁霖跟在陸漫漫身側了。
黃昏,雁霖回來了,低著頭,悶悶的,還帶回來了個唱曲兒的姑娘。說是見那姑娘被達官貴人欺負,實在看不過眼……
那姑娘眉目清秀,長相俊俏,年紀大約在十五六歲左右。怯生生地跟在雁霖身後。
就這麼撿了個女人回來。
陸漫漫和桑九相視一眼,哭笑不得。
桑九蹙著眉,拿了些銀子給那姑娘,讓她好生過活。誰料那姑娘頓時哭泣不止,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說得罪了大官,沒法活下去,只願留在各位官人身邊,端水遞茶,做個使喚丫頭。
陸漫漫沒出聲,總覺得在哪兒見過這姑娘,卻怎麼想也想不起來。
那姑娘名叫含玉,雙親早亡,一個人無依無靠,以賣唱為生。不料前幾日,被京都大官家的少爺看上了,便欲強搶她作妾。她抵死不從,今日在逃跑過程中,正好撞上了貴人雁霖。
辛楚微眯了眼,打量著楚楚可憐的含玉:“哪個大官家的少爺?”
“韋,韋丞相的公子,人稱韋霸王……”
辛楚聽後,才微微點頭:“那小子家的老頭子,都氣死好幾回了。”
疑慮盡去。
桑九和陸漫漫商量了一下,覺得是該留個丫頭服侍左右。
尤其是桑九,見那姑娘長相俊俏,便也多了個小心思,希望雁霖轉移視線,別整天惦記著小叔的女人。到時捅破了窗戶紙不好看,還傷心傷肺。
第三十六章 痴戀如毒
出訪茲兀國的排場陣勢,絕不亞於梨雁國來訪大使。說起來很幼稚,比如馬車,非得多出十輛;比如隨行人數,非得多出十個以上……總之那規模,完全是卡著梨雁國的規格安排出來。
陸漫漫再一次哀嘆,兩個男人,尤其是兩個皇帝較起勁來,真是幼稚得沒邊。
含玉也隨行同去,正好在路上可以侍候。她人乖巧,只是做事有些笨手笨腳。不過勝在聰明,一學就會。
桑九有些疑惑,忍不住問出聲:“含玉,平**都是怎麼過的?難道不用做事?”
含玉連忙答道:“回官人,奴家平日唱曲賣藝,於家務事倒是做得少了。不過以後含玉會學的,官人別趕我走。”
“哦?那就唱首曲子來聽罷。”桑九淡淡地要求。
這日已是啟程後的第三天,在一個叫牧邊的城鎮歇息,當地官員自是大力款待。
在這棟大使下榻的豪華宅院中,含玉纖指一弄,琵琶聲起,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曼妙音色高高低低盪漾開去。
含玉柳眉微蹙,眼兒含情,神色醉人。她彈曲兒的時候,仿似變了另一個人,自信,高傲,還有些炫耀的成分。
陸漫漫聽個熱鬧,倒是辨不出好壞。但桑九是懂的,這指法,這曲藝,沒個十年的功夫,絕達不到這種境界。
曲畢,桑九的語調明顯緩和多了:“含玉,你家以前是大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