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部分(第3/4 頁)
的很平靜。馬背上長大的女人,曾經過著刀口上tian血的日子,如今,也能將那花兒蝶兒繡得栩栩如生。
他該慶幸?還是失落?他還是愛當初那個跟他罵罵咧咧的女子,有時能將他踩在腳下,居高臨下說:“玄夜,你今天不討饒,我就不讓你上榻。”
他只需一掌便可將她制服,卻受不了她的笑面如花,笑得他酥酥麻麻,最後,討饒的,總是他。
笑面如花!那個夕陽西下的黃昏,他的梨花皇后就是用那抹笑惑了他的魂魄。
他忽然凌亂了。他到底是愛誰?為什麼一直被陸漫漫罵得狗血淋頭還容忍著她?
他曾經認為,他是愛她的。但此時,他凌亂了。
他愛的到底是誰?是多年前的桑九?還是此刻的陸漫漫?又或是,此刻的陸漫漫,像極了曾經的桑九?
他昨夜,正喝酒的時候,竟然看見桑九又一身騎裝,騎在馬上。他以為眼花,卻真的是她,真的是她。
他那時,便覺如哽在喉,卻來不及想更多。直到,陸漫漫的歌聲,穿透黑夜,一字一字打進他塵封的記憶,他忽然心慌意亂。
玄夜再也睡不著了,翻身下榻,走出去,來到荊貴妃的營帳。
宮女要通傳,被他制止了。
他徑直走進去,燭燈昏暗。悄悄坐到桑九的榻前,卻發現她淚流滿面,眼睛睜得大大的。
他驀地心一痛:“桑九!”
桑九嚇了一跳,趕緊擦乾眼淚,要起身接駕:“恭迎……”
他按住了她的身體:“哪裡來的那麼多繁文縟節?”
桑九不動了,眼裡卻是漠然:“夜了,皇上回去休息吧。臣妾照顧皇后娘娘也累了,剛躺下。”滴水不漏,處處依足規矩。
玄夜嘆了口氣道:“桑九,你我之間,一定要這樣嗎?”不是“朕”,是“我”,如多年前一樣。
桑九仍舊漠然,甚至帶著夜的寒涼:“皇上說的是怎樣?臣妾力微,只能做到這個份上。若是皇上還不滿意,就當,就當臣妾死了吧。”
玄夜氣極:“說的什麼混賬話?”他的手,如多年前,很習慣地要拂上她的臉。
她身子一側,躲過了。卻不是倔強,溫婉而柔和:“皇上回去休息吧,夜了。”
“你!”玄夜氣得不知道該如何發火,她有做錯嗎?當年不是他說,要讓她變得溫順嗎?不是他說,隱忍,寬容,識大體才是一個女人,尤其是未來皇帝的女人應有的品質嗎?
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女人真的做到了隱忍,寬容,識大體,從不哭鬧,從不頂嘴,給她賞賜她就謝恩。他還能如何苛責她?
桑九見他發怒,忙跪在床上:“皇上息怒,求皇上開恩,臣妾罪該萬死。”她一個字一個字說著,像在背古書。
沒有惶恐,沒有不安,這幾句話和“謝皇上賞賜”差不多。她這些年,說的任何話,似乎都沒有語調的起伏,也沒有什麼表情。如果一定要說有表情的話,那就是漠然。
就連侍寢,都是漠然的。不拒絕,也不欣喜。他見識過她的風情萬種,有時憤恨:“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曾經……”
她就會低垂著頭回答:“臣妾該死。曾經年少無知,如今臣妾老了,自然只能是這樣。”
他的心不是不痛的,但被噎得有些害怕。經年累月,他就不去她的寢宮了。就彷彿一個傷口,表面癒合了。雖然內裡腐爛,卻沒有勇氣將癒合的表層挑開來看。
玄夜意興闌珊,冷冷的:“你歇著吧。”就那麼甩手,出了營帳,隱約還聽見桑九的聲音:“恭送皇上。”
他如果回頭,一定可以看見桑九匍匐在床上,痛哭流涕的模樣,一定可以看見桑九痛不欲生的表情。
不是漠然,是痛。
玄夜沒有回頭。那夜的月光,多麼明亮,卻又,多麼蕭瑟。
第十九章、昔日少年足風流
又出糗了!
陸漫漫醒來,頭仍舊暈暈的,聽紅月說了昨晚的事。這妞說起來,倒是一臉興奮,極有追星的趨勢,兩眼放光。
艾瑪!酒品不好的女人,喝什麼酒咧?聽紅月說,她高高騎在馬背上,緩緩走近篝火,眼神無比迷離,看著遠遠的天際。
哎,妞,你在寫散文麼?我明明就是盯著百里千尋哥哥看好不好?什麼眼神哩?
紅月還在說,從沒聽過那麼好聽的歌,所有的人都呆了,屏住呼吸在聽皇后娘娘唱歌,生怕皇后娘娘停下來,不唱了……結果,皇后娘娘從馬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