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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同來,難道是大計已成,不用避人耳目了?”百里千尋說著,和陸漫漫分別坐在椅上,靠著軟軟的墊子。
木洛強壓住胸腔的怒火,緩緩道:“如今局勢發生很大變化,今天和太子同來,是希望聽聽千尋的看法。”
吉克太子的眼睛一刻也不離陸漫漫,渾然不覺目前所談之事跟他有多大關係。
百里千尋見之,不悅道:“想必太子殿下早已成竹在胸,皇后娘娘又何必勞心勞力,掛懷於心?”
木洛側頭瞥見吉克太子一副神魂顛倒的樣兒,微微皺眉,斥道:“太子!”
吉克太子這才回過神來,滿不在乎道:“母后與千尋才智過人,哪裡又用得著兒臣操心?”展顏一笑道:“母后與千尋既是有要事相商,不如兒臣帶陸姑娘出去走走,解解悶?”
百里千尋聞言,朗聲大笑道:“太子殿下是否覺得太子*宮殿很安全?在下倒是想告訴殿下,曾經五次暗殺可都是發生在太子*宮殿之內。”微一傾身,戲謔道:“太子殿下如今膽子變得大了,那我百里千尋還待在此做甚?倒不如把這頭疼的身份還給太子殿下,可好?”
吉克太子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端起茶杯猛喝一口以作掩飾,豈料那茶水燙人,“噗”一口噴出。
陸漫漫終忍不住,前撲後仰,咯咯笑出聲:“太子殿下,你真可笑。”
吉克太子本自尷尬,無意中卻博美人一笑,那清脆的聲兒,那彎彎的眉,那如月牙兒的眼,真真是美得讓人心顫。不覺看得呆了,完全就是一個孟lang的登徒子。
木洛更是生氣,又不好表現在臉上,後悔死了帶這個扶不上牆的爛泥一起來。知道李代桃僵之事的人甚少,素娥死了,她連宮女都不敢帶,只能把吉克太子帶著一起進來。
想起素娥的死法,她膽顫心驚。那手段一點也不輸於她的“屍蟲”毒,她坐立不安,數十年練就的平靜淡定蕩然無存。她總是覺得渾身不是這兒疼就是那疼,召了御醫,卻又說沒有任何異常。
她知道這次是真的輕敵,栽在一個小姑娘手裡了。繞了個大彎子,她才道:“陸姑娘,素娥是跟了本宮多年的貼身宮女,你讓她這麼慘死,是否下手太狠?”
再是求人,氣勢上怎麼也不能輸。
陸漫漫眨眨天真的大眼睛,嘻笑道:“人不犯我,我自然不犯人。既然素娥要殺我,也沒見皇后娘娘替我考慮考慮死狀會否太難看?我雖然見識不廣,卻也知道‘哀毒’蟲的來歷,莫非皇后娘娘把我當傻子了?”她矯情地伸出雪白如玉的手,捋了一下發絲,懶洋洋的:“我還一直在揣測,一個宮女如何有這麼大的本事養‘哀毒’蟲?這可不是普通蟲子,難不成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木洛臉色一變:“陸姑娘可不要說些沒有根據的話,本宮母儀天下,怎麼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嘻嘻,也是。”陸漫漫立刻附和道:“我也覺得不可能是端莊大氣的皇后娘娘所為,必是那宮女心存惡毒要害皇后娘娘。啊哈,我竟然順手幫你除去一個心懷叵測之人。皇后娘娘應該要賞賜我才對啊,怎麼聽來倒是問罪來了?”
來得也忒快了點,本以為還得等個幾日,豈料如此沉不住氣。想是裴若男下手太狠,也不知素娥到底是何死法,嚇得木洛立時就找上門來。
一個宮女自然不會真的讓木洛和陸漫漫撕破臉皮,她的主要目的當然是為了自己:“本宮不是問罪,只是覺得那死法太恐怖。況且陸姑娘對本宮尚有些誤會……”
果然如此。
陸漫漫歪著頭,戲謔道:“皇后娘娘真正想知道的,是為何身體忽然隱隱作痛吧?”她聳聳肩:“我不是大夫,治不了病呢。”
木洛眼中的寒光一閃而過。
“胡鬧!”百里千尋發話了,瞪著陸漫漫:“難不成你向皇后娘娘用了毒?你是怎麼答應我的?說只要我把你帶在身邊,你就絕不惹事生非。”
吉克太子聽得雲裡霧裡,卻也隱隱看出陸漫漫的嬌笑中,藏了無數把刀劍,寒光閃閃。心中一沉,又覺得那笑裡藏刀竟也那麼美豔,不禁心頭又是一陣波瀾起伏。
陸漫漫見百里千尋責怪,嘴角一撇,委屈死了:“人家要用‘哀毒’蟲害我,不見你發怒;又給我喝了有毒的‘雲花’茶,也不見你發怒。我不過是略施手段,你就要責怪我,這是何道理?”
終於擺在了桌面上。木洛久居高位,素來都是她說了算,即使陰了誰一把,莫不是忍氣吞聲,幾曾遭遇過將這種事大張旗鼓擺在明面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