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第1/4 頁)
而她和龍思,此時正躲在荷塘深處,飲茶聊天。任憑外邊繁華似錦,熱鬧非凡,他們只管享受這片刻靜謐安寧。
龍思凝視著陸漫漫的臉,目光中淺藏深意:“這是你的真面目?”
陸漫漫點了一下頭:“省得你老叫我報恩。”她答得很隨意,頭上的髮帶輕垂在肩。她梳了個男子的髮髻,沒帶發冠,只輕輕用髮帶,紮了一下,看起來乾淨利落。
龍思不置可否地嘴角扯了扯,一抹威嚴的笑意,不夠溫和,卻適時緩解了空氣的稀薄。
陸漫漫盤膝而坐,背挺得很直。這對她來說,是個習慣,練跆拳道的人都這樣。她神秘地問:“那兄臺的真面目呢?”
她終究好奇,沒剋制住打探八卦訊息的毛病。
龍思的笑意更深,這次是真笑了。這女人倒是出人意料,不僅不怕他,反而和以前一樣,很不把他放在眼裡:“你想好了?知道了我的真面目,便要履行‘以身相許’的承諾?”
陸漫漫知他開玩笑,卻覺得這個玩笑十萬分不好笑。尤其是百里千尋那張醋勁十足的臉在她腦海中一晃,便有在外玩曖昧被抓住的感覺。
她尷尬地清咳了一聲:“你要再開這種玩笑,我估計我就當不了你的ceo了,得關在家裡相夫教子,再想蹦躂那比登天還難。”她半真半假地搬出了百里千尋當擋箭牌。
“哦?”龍思饒有興味:“ceo?”
陸漫漫哈哈一笑:“就是你這廣闊茶館的華麗大管事。”她心思忐忑:“龍田心,你錢太多,燒得慌是吧?這成本得多大,照這麼弄,我何年何月能看得到你那點分成?”
很是一副視金錢如生命的嘴臉,偏是笑得那麼幹淨坦蕩。
龍思沉吟道:“這茶館的意義不在於賺錢……”
陸漫漫惡聲道:“靠,你有錢,當然不在於賺錢,可我在於啊,我十萬分在於啊……”近乎是慘烈的哀號。
“一個女人,這麼喜歡錢?你說說,你要那麼多錢來做什麼?”
瞧瞧!男人的嘴臉,有錢男人共同的嘴臉!這些話多麼耳熟啊,百里千尋說了就算了,現在連這個男人也來說她。
陸漫漫痞氣地扔一粒紅棗入嘴,由於氣憤,居然沒扔準,紅棗以一個匪夷所思的弧度落到荷葉上,再掉到水裡:“龍田心,你可真沒良心。我為了和你搞國企,進行了多大的革命鬥爭?頭可斷,血可流,我連跟帥哥旅遊的機會都放棄了,你居然以這種態度來唾棄我賺錢的決心!”
她憤恨地狠狠喝一口茶。
龍思聽了半天,大致意思是聽懂了,但裡面有很多聽不懂的詞:“你以前遊歷過許多地方?”
陸漫漫瞥他一眼,皮笑肉不笑。何止是許多地方?那是另一個異度空間的未來,那裡有她的親人,她的朋友,她的學生。
想想真是傷心啊。
她指指腦袋:“這裡壞了,我不記得我是哪裡人了。”她避重就輕,顧左右而言他。
龍思疑惑更盛:“但你遊歷過的東西應該都記得一些,否則又如何知道茶可以這麼煮法?還有你說的話,也很奇怪。”
陸漫漫忽悠道:“我有時靈光一閃吧,似乎又記起來什麼,但你要專門問我,我就完全不記得。”她狡黠地笑:“比如那個‘春花秋月何時了’,你千萬別以為是我寫的,我沒那水平。”
呼,終於把這頂剽竊的帽子光榮摘掉了。
龍思的眼睛驟然一亮:“那是誰寫的?”
“一個皇帝。”陸漫漫也不瞞他,一通胡吹海說,直從南唐後主李煜的大周后說到小周後,再從趙匡胤的“陳橋兵變”講到李煜是在何等悲慘境況下寫出那首曠世名作。
故事講得沒什麼條理,重點都在男男女女情情愛愛的八卦上,起先龍思聽得並不起勁,倒是後來,越聽越入味。
“趙匡胤的弟弟篡了權,還當了皇帝?”龍思的臉陰沉難看。
得,伴君如伴虎!陸漫漫一得瑟,就戳了人家的痛處,不由得訕笑:“所以前車之鑑,後事之師。”
龍思回味著最後這兩句話:“左賢弟深知我心,句句甚合我意。”
陸漫漫怔了一下,良久,才道:“龍田心,你這一生有沒有真正信任過誰?”
龍思的臉上看不出絲毫喜怒哀樂,表情淡淡的:“如何叫真正信任?”
陸漫漫一時被問住了。她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要問他這樣的問題,抑或是好奇君王的心思。
什麼是真正的信任?她莫名想起百里千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