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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醒過來。
“同一件事你一天要說多少遍?哭什麼啊?!你還是不是男人?!惹人厭。”
我忙忍住聲音,抬手擦眼淚,但是已經太遲了。他摔了門出去,那天晚上就沒回來。
這樣被冷落了一段時間,心裡多多少少有了些覺悟。
所以再跟文揚見面,他問“最近好不好”,我就像所有欲蓋彌彰的人一樣,忙不迭地連聲說“很好”。
“爸爸,你要不要來跟我一起住?”
“啊?”
“你現在真的習慣嗎?”他有點難以啟齒地,“那個男人,我是說,他連媽媽的一半都不如,粗魯又不講理,而且他還……還……”說出這種字眼似乎讓他很尷尬,“根本就是頭種馬。”
“爸,你,你如果確實喜歡男人,我……我不是很介意你跟一個值得交往的人在一起。”
文揚非常小心翼翼又勉強,我們兩人都不敢大聲喘氣,怕破壞這種不甚牢靠的平靜,分外尷尬。
“但是陸風這個人,他私生活混亂,是出了名的。他甚至還……還強暴過我一個朋友。只要是年輕漂亮的男孩子,他就不會放過。”
“你……你在他那裡,會過得好嗎?爸爸……你要是和一個信得過的人好好生活的話,我想,我還可以接受。但是……我不想看到我父親成為別人的玩物,而且還是一群玩物中的一個。”
看我臉色瞬間都變了,他也明白最後一句說得太重,輕道了一聲抱歉。
“不,不會的,你放心,”我鎮定下來,安慰地朝他笑笑,“他對我……很好。真的。跟我在一起以後,他,他也沒有再亂來過。其實,他平時對我很溫柔,他也很重視我,真的。我,我是特別的。”
這麼厚顏地自誇著,連自己都覺得想發笑。
我也知道陸風之前的肉體關係有多混亂,跟他一起去那些派對酒會,總會被些年輕的男孩子瞪。
我自己年紀大了,爭奇鬥實在是比不過,漸漸的就不愛去,寧可窩在家裡看看電視。
我怕輸。
但可供我躲的家也是沒有的,陸風的豪宅實在是太大,只當兩個人的家,奢侈得過分了。
這原本也不是蓋來用作二人住宅的,這是適合熱鬧的地方,要常常舉行狂歡派對,不時會有漂亮或高貴的客人前來,免得白白浪費那麼大的場地,齊全奢華的裝置。
我也竭力做出一副男主人的姿態,鼓起勇氣以他的伴侶自居,好好地住在這個家裡。
但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當得起主人的。
在他們那個圈子裡,我相貌平淡,反應遲鈍,不幽默,也不健談,更無知,就像一隻鴨子突然掉進一群天鵝堆裡,或者一個農村主婦對著一群貴婦。
生活不是童話,鴨子不會不受嘲笑,不會不被輕視,而且還是隻老掉的鴨子,再怎麼奮力拍翅膀也飛不起來,只有掉毛的醜態。
可是無論如何我都要撐得住,我喜歡的人是隻天鵝,我想跟他在一起。
我不想進上流社會,我只想和陸風在一起。
我希望家只有烏龜殼那麼大,只夠他和我兩個人縮在裡面,捱得緊緊的,別人進不來。
他窮困一些也好,窮困一些更好,兩人只吃米飯就鹹蘿蔔,一起擠在小小的床上,睡覺時候我要抓著他的手指。他是我一個人的,我們平等地相愛,就算今天只能賺到明天的飯錢,也很幸福。
可是不行,現實如此,我還是隻能努力守著他的房子,有多久算多久。雖然我不像主人,反而更像個門衛。
2ND
陸風連續一段時間外宿多,我雖然不願意胡思亂想,但總是打不起精神,又要在人前裝出一副幸福滿足的樣子,很容易就覺得累。
到中午才懨懨地醒來,覺察到腦袋發脹就暗叫糟糕。果然是壓力一大就會發燒,這好像已經成了我的慣病了。
頭痛得不行,有點難想象我要這樣在電車上搖晃一兩個小時,但今天說好了要跟兒子見面。卓藍過世以後,父子倆就覺得相依為命,常常要見一見。
陸風不高興我跟他們有來往,每次我買了東西去看文揚,都要偷偷摸摸,找藉口搪塞。
哪裡像是父子見面,偷情都不用那麼鬼祟。
而他自己就會讓小洛住在家裡,一起和睦坐著用餐,其樂融融;小洛學校放假的時候,他也會巴巴地親自開車跑出大老遠,去接小洛回來。
他分明也是懂得當父親的感覺的。
而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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