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第3/4 頁)
跟她在一起,如果有他媽下輩子,他就能跟她一起投胎轉世……
陳勁趕緊搖頭,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他是唯物主義無神論者,從來都不相信鬼神之說。他也從不稀罕兒女情長,對那些整天情呀愛呀為女人傷神的男人嗤之以鼻,可是他現在居然也時不時的跟個娘們似的玩什麼多愁善感,他不由得看向林菀的後腦勺,是不是被她傳染了?
想到這兒他降下車窗,讓冷風灌進來,果然吹一吹人就冷靜多了,身上的氣力似乎也恢復了幾成,感覺到旁邊的人抖了一下,他趕緊升起車窗,然後發動車子,上路,回家。
陳勁聽說過女人流產叫小月子,也和大月子一樣馬虎不得,他上網查了一下注意事項,讓以前只做早餐的阿姨白天留下來照顧林菀,給她燉各種補血的湯,他還專門回了趟家順了點兒他媽收藏的山參,吃之前又怕補過了特意問了下醫生,醫生說紅參好,他又讓人買紅參。他還親自打電話到林菀單位給她請了半個月的假,和林菀在一起後他曾讓人給她單位介紹過幾筆大廣告,她領導自然把他奉為財神爺,不僅痛快答應還問要不要多休幾天。
放下電話,陳勁想,他能為林菀做的也就這麼多了,準確說也不對,他還能為她做一件,他舉手之勞也是她最期望的事。其實這幾天他一直很矛盾,活了三十二年他從來沒這麼糾結過,放了她,還是不放?
他這些日子時常在想,林菀對他來說算什麼,現在他明白了,她就是一隻風箏,勾起了他殘存的童趣和莫名的執念。在她看來他是在踐踏她玩弄她,她還把自己喻為禁臠,可是他又何嘗不是在仰望她呢。他就像個放風箏的孩子,看著色彩斑斕的風箏在藍天輕快的飛翔,就會感到由衷的舒坦,開懷,就會暫時忘卻世俗的煩惱,他已是個徹徹底底的俗人,終日被各種俗物纏身,所以才格外的渴望有那麼一方淨土,渴望那麼一個純淨的未被汙染的人。
他知道他的方式有問題,他手裡攥著的不是風箏線,而是繩索是鐵鏈,可是如果他們之間沒有那樣糟糕的開始,沒有各種無法解開的羈絆,他又何苦這樣呢?天知道他多喜歡看她笑,可是她在他面前總是哭,還有煩躁,她像只一心想要衝出籠子的鳥,掙扎得漂亮的羽毛紛紛掉落……
可是,放了她,他不甘心,實在是不甘心。人在小時候可以抓一條毛毛蟲玩上半天,可以在得到一個變形金剛時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那種純粹的滿足和雀躍卻越來越稀有。談成一筆大生意,滿意,得到一個不錯的女人,高興,可是過後皆是虛空。他以為這一生就這樣了,直到那個夜晚在急診室的驚鴻一瞥。然後他抓住了,不擇手段的佔為己有,現在讓他放手,他不甘心,也捨不得。
可是不放她?她那悽楚虛弱的樣子又讓他於心不忍。昨天一早,他醒來時發現她正怔怔的看著自己,她輕輕的問:“陳勁,你為什麼要抓著我不放呢,你想要的,都得到了,身體,尊嚴,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值得你征服的了。”
他平靜的答:“可能是還沒睡夠吧。”
“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他聽得一愣,隨即反駁:“你說夢話呢吧?趕緊的再睡一會兒我得去公司了。”
他說完就匆忙起身下床,還沒走進浴室又聽到她的聲音:“您千萬別,因為愛是一件痛苦大過快樂的事,很累,真的。”
他哼了一聲,轉過身,不屑的說:“愛?那也就是你們這種蠢人才會做的蠢事兒,林菀,我不愛你,以後也不會愛上你。”
他說完就轉身大步走進浴室,把花灑開到最大,讓熱水鋪天蓋地的衝向自己,似乎只有這樣激烈的方式才能平息心裡的煩躁。愛情,沉寂了多年的話題,像是一座火山,他以為是死的,可是最近它卻開始活躍,蠢蠢欲動,想要釀造一場巨大的災難。而他此刻,就像是周邊的小動物,已經開始感到不安。
陳勁站起身來到窗前,入目的是高高矮矮的建築和反著光的玻璃,這樣硬且冷的景緻是他最常見也最習慣的,每當看到它們他就覺得異常的安心。而每次俯視街道上如螞蟻般大小的行人,他就會自然而然的升起一種冷漠,雖然同為蟻類,他覺得站在高處的就可以輕視甚至無視腳下的,因為位置決定一切。
可問題是,現在他在高處不勝寒了寂寞了,從地上抓來一隻小螞蟻逗趣,握緊了怕捏死,鬆開手它又會溜掉,然後混入千萬螞蟻大軍他再也找不著。陳勁端起手裡的咖啡喝了一口,又攤開左手手心瞅一瞅,失笑,沒想到有朝一日會為了一隻螞蟻犯難。
想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