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後,涪湄立刻離開聊天室,走到路邊的公共電話亭撥他的手機號碼。
“喂?黃小姐嗎?”一接通就聽到詠翔那熟悉的嗓音傳入耳際。
“……叫我涪湄就好。”涪湄終於放開了這個底線,決定讓他直呼她的名字。
“呃……嗨,涪湄你好啊!”詠翔一時之間還無法適應這個陌生的稱呼,口吻顯得有些生澀。
“那我可不可以叫你詠翔?”涪湄提出對等的要求。
“呃……當然好啊,涪……涪湄。”詠翔緊接著發出一連串毫無意義的傻笑,原因是被她突如其來的親暱衝昏頭了。
“詠翔,你看我今天貼的留言了嗎?”這才是涪湄打電話來的重點。
“看了,很好。”
又是這簡短的肯定!涪湄對著話筒輕笑,只要聽到這兩個字,她明天就有繼續工作的動力了。
“不過……你文章最後那句‘在中山大學防波堤上,與他共度的那個夜晚’是什麼意思啊?”詠翔要她提出解釋。
“就是那個意思嘛!”涪湄不敢明說。在她體驗了今夜淡海的寒冷後,頓時想起和他在港都海邊一面吃著關東煮、一面拋棄回憶的夜晚。就是從那刻開始,她察覺自己藏在內心的愛情彷彿又被喚醒了——被他這個當時她認識還不到二十四小時的男人。
“你這樣說好模糊喔,我聽不懂。”詠翔還是一頭霧水。
“我的電話卡又快沒了,拜拜。”涪湄用最快的速度結束通話電話後,心跳還是驀地加快了,臉上還感受到明顯的燥熱。
怎會不小心把那句心裡的話寫出來呢?又怎會讓他察覺了呢?以後她貼留言前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要輕易流露出感情……不過不含感情的文字連自己都感動不了了,還想感動讀者、甚至編輯嗎?涪湄重重地呼了口氣,好象怎麼做都不能臻於完美。
還是照直覺來吧,總之船到橋頭自然直……
再一次被她用電話卡作藉口規避問題了!詠翔切斷通話後真是感到無比的沮喪。難道她就不能坦白一點,把藏在心裡的話說出來?害他現在有股進退不得的感覺,不知道該向她表白、還是保持他們之間讀者、網友、主客的關係!
如果中山大學防波堤上的那個他說的是他——秦詠翔,他就會……
“鈴……鈴……”
討厭的電話鈴聲吵斷了他的思緒,他不耐煩地接起電話。
“喂?”
“我啦。”是家珍。
“塗家珍小姐,你知不知道現在很晚了?”雖然知道遷怒是不對的,詠翔還是忍不住語帶微怒。
“我知道啊,只是想問一下,你明天晚上有沒有空?”家珍倒沒什麼其它反應,語氣還是像從前一樣的自然。
“我要顧店。”詠翔當然沒空!他是個沒有午休、沒有假日的可憐租書店老闆!
“喔。”家珍的聲音聽來懶洋洋的。
“有事嗎?”詠翔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他知道她不會無聊到沒事打電話找他聊天。
“呃……明天我生日啦,既然你要顧店就算了,拜。”
“等一下!”詠翔在她掛電話前叫住她。“祝你生日快樂。”“謝謝,我會帶蛋糕給你吃的。”
放下話筒後詠翔有股難以言喻的錯愕,他是不是忽略了一直待在他身邊、默默給他加油打氣的人了?
他將身子投到床鋪,斜睨牆上的月曆,距離家珍所說的一個月只剩二十六天了。
留言人:流浪的雲
留言主題:北投,追憶
留言內容:
“春夜的雨水滴下來,冷霜霜滴在這條無情的無尾巷,春夜的北投是酒意,是回憶……”
屬於溫泉鄉的女子,有著悲哀的身世,這首“再會吧!北投”簡單而細膩,卻唱出了屬於溫泉鄉女子的無奈。
民國六十八年北投禁娼,溫泉鄉從此沒落;三十年前的北投風華,剩存於已然剝落的殘瓦中。
聆聽如春雨般細綿而微冷的往事,即使全身浸在溫暖的池水中,我還是察覺到臉上的濡溼了。這究竟是心疼過往不堪被逗出的淚水,還是被熱氣蒸出的汗水?
“來來來,牽我的手,勸你一杯最後的紹興酒,我沒醉,我只是用我一生的幸福鋪著你的溫泉路,鋪著這條破碎的黃昏路……”(詞:陳明章)
隨著潘麗麗的歌聲,我彷彿走進了歷史,朦朧淚光中見到歌詞中那位美麗的新嫁娘,含著淚水向昔日姐妹淘訣別的模樣。
湄向北投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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