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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他拿出兩張千元大鈔。“找個地方把自己清理一下,你看起來很糟。”豈止糟,簡直剛像從汙水中撈出來的,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溼、不髒。
嘖……天底下居然會有這種女人,他在心底為她搖頭嘆息。
“啊?”變態叔叔要給她錢?
“拿了錢之後就快滾,別再跟著我。”樊御看著那雙呆滯的黑輪眼說著。
“啊?這……”
不等她廢話,樊御將錢灑出車窗外就開著靈車走了。
林意真撿著地上的錢:“多謝啦,變……好心的大叔。”
她返回便利商店,結了帳。
“請問一下,這附近最便宜的飯店是哪家?”
“最便宜的喔……”那店員想了一下。“應該是‘吳新吉飯店吧’……”
“不不不,我是問最便宜的飯店,不是最貴的。”五星級飯店她住得起才怪。
“呵呵,那是諧音啦,吳先生開的飯店是我們鎮上唯一一間、也是最便宜的沒錯,投宿一晚只要三百五十元,那地方就是在……”店員咕嘰咕嘰地說著。
“真是多謝哪。”
“哪裡,哪裡。”店員只要對上她的黑輪眼就忍不住發笑。
第二章
七月七日 晚上七點五十分
吳新吉大飯店
“氣象快報:強烈颱風培拉已於傍晚五點三十分由淡水河登陸,今晚到明天上午將會是颱風勢力最強的時候,請全臺民眾保持高度警戒,嚴防豪雨、強風所帶來的災害,防颱中心也呼籲民眾儘量減少外出,以策安全……”
吳家在當地經營飯店業已經有四十年曆史了。這是一間兩層樓老舊建築,外觀看來甚為不起眼,招牌小小的,不細看很容易錯過。
飯店主人吳新吉聽著收音機裡播報的颱風最新動態,朝外頭看了一眼,道:“老婆,這風雨可真不小呢,我看我們還是早點打佯好了,反正應該也沒什麼人會來投宿了。”
“強烈颱風哩,活到這把年紀也沒經歷過幾次強烈颱風。”吳陳金葉從帳簿中抬頭,坐在櫃檯內的兩人同時將眼光瞄向外。“也好,反正只差一間房就全部客滿……”她低頭翻了翻住房紀錄。“老公哪,這強臺也讓我們的生意變得更好了。”
吳新吉一走出櫃檯想拉下鐵門,就在這個時候只見一個全身淋溼的年輕男子迎面而來。又有客人上門了。
“請問一下,附近有什麼五星級飯店嗎?”那渾身溼透的男子不確定地問道。
吳陳金葉抬頭。“方圓五百里只有這一家飯店,哪,你看我背後的招牌……”她用手比了比身後:“吳新吉是我先生的名字。”
“也就是我的名字。”吳新吉跟進了櫃檯。
那男人微微一愣,留著小山羊鬍的嘴角抽動了下。這男子戴著黑色粗框眼鏡,年約三十歲,黝黑的臉上滿是坑疤,穿著一身鐵灰色還沾了油漬的工作服,看起來職業應該是做苦力的勞動份子。
“請給我一間有衛浴裝置的套房。”那苦力答。
“現在就只剩一間房,衛浴是共用的,要不要?”
他已經別無選擇了。
“老闆,那就請給我一間房。”
“老闆,我要一間房!”一個渾身溼透的女人一進旅館就朝櫃檯直喊。
林意真將拼命滴水的頭髮用手指往後一梳,只要她走過的地上全是水漬。她冷得臉色發白、唇色發紫,腫大的黑輪眼讓她的狼狽指數立刻升高;她渾身上下都是泥濘,活像從水溝中爬出來;另外,她的頭髮已亂到可以讓小鳥在她頭上築巢了。
老天爺啊,這是什麼鬼飯店,那麼難找,讓她在巷子裡繞來繞去,狂風和暴雨吹打得她幾度站不直身子,有好幾次她差點就被天外飛來的物品給打到,最後一個不小心居然跌到水溝裡,幸好她福大命大,最後還是靠自己的力量爬了出來。現在的她是又累又狼狽,只想找個地方好好歇歇腳。
吳陳金葉看著櫃檯前同樣溼答答的兩人,她露出金光閃閃的牙微笑著:“我們就只剩一間房了。”
而吳新吉則補充說明:“這附近只有我們這一間旅館可以投宿。”言下之意就是非在他們飯店投宿不可。
“啥?”林意真愣住。
當林意真一進門時,樊御就已經認出她就是那個黑輪小姐,他微微側過身,不想讓她認出他,特別是要避開任何眼神上的接觸。
“老闆,是我先投宿的。”他沉聲道。“需要多少錢你不妨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