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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今年年景好了,所以就跟以前不一樣了,所以才出現這樣的問題的吧?就像是人會長大一樣,年紀大了,以前穿的衣裳現在就不合適了。”
幾個人都有茅塞頓開的感覺,毛*主*席沒有錯,人民公社依舊是他英明而偉大的決策,就活了許多人的命,讓大家安安穩穩地度過了災荒之年,現在終於風調雨順了,所以這個決策也該改一改了。
“這……你們是不是想拆夥?”
楊村長終於忍不住問道。
幾個村長吃花生米的吃花生米,吸菸的吸菸,喝酒的喝酒,對於這個問題,還真是不好怎麼回答啊。
“就算是想又怎麼樣?怕上頭不允許吧?現在到處都是公社,大家都是在食堂裡吃飯的,哪裡能夠拆夥?別個要說咱們是反動分子,是反革*命了。”
這年頭雖然沒有大革*命那些年那麼兇猛,可是大家對於反動分子還是很敏感的,大家將中央的決策奉若聖旨,如果誰敢反對,那就是反革*命的罪名啊!誰承擔得起!
“唉……這樣也不行,以後該怎麼辦呢?”
大家都愁啊。
宋村長端著酒杯,摩挲著粗糙的杯子,道:“其實算算賬,還是大家分開吃飯吃得少一些。合在一起吃,大家看著糧食多,就不那麼珍惜了。養豬養雞是需要剩飯剩菜,可是也沒必要剩下那麼多。如果把糧食分到各家去,都是各自家裡的了,大家可能還看的緊一些,不會那麼大手大腳的,指縫兒也不會那麼大了。”
“宋村長說的有理,可是這麼說起來,上頭也不會信啊,我看這事兒懸得很呢!”
這些人裡面也就只有宋村長的日子最不好過了,他現在就是縣裡掛了名的典型啊!真是太倒黴了。
雖然這次村長小聚讓宋村長知道了許多事情,可是卻沒有辦法改變,只能長吁短嘆而已。
所以在這段時間的時候,大家都可以看到宋村長在田間地頭晃悠,一臉愁容,時常嘆兩句。
大家都知道最近村長在上頭捱了批評,心情很不好,所以大家也不敢在村長面前多留,只敢打了個招呼就急忙低下頭去忙活,村長捱罵也有這個因為大家懶散的原因啊!
其實宋村長倒是沒有怎麼怪自己的村民,畢竟外頭都這樣的,自己也不能太強求自己村的人了,宋村長在愁這事兒的解決辦法,難道要等到晚稻成熟了,又交那麼點點上去,又捱罵不成?這是宋村長不願意的。
這天村長就遇到了在外頭打豬草的宋慕雯。
這一年,宋慕雯五歲了,長高長壯了許多,早就不復當初瘦弱得像只小老鼠的模樣,而且已經初顯小美人坯子的影子了。
宋村長看宋慕雯揹著簍子,頭上還冒著汗,上前幫著提了簍子,道:“囡囡一個人出來打豬草?”
宋慕雯道:“是啊,哥哥姐姐都有活兒要幹呢,家裡的豬又不能餓。”
豬主要是靠肉賣錢,要是餓著了,就容易掉肉,肉不多就賣不起價,所以大家是想方設法讓豬吃飽一點,吃多一點,多長點肉。
宋村長點頭,道:“你這豬草收拾得還挺乾淨。”
宋慕雯道:“那是當然了,自家的豬自然要精心養著,是好是賴都是自家的,別人可不能幫我們承擔。”
村長將宋慕雯送回了家,心裡還想著宋慕雯的那句話,是好是賴都是自家的,因為是好是賴都是自家的,所以連這樣的小娃娃都知道豬草要弄乾淨弄好,因為不是自家一家的,是大家一起的,所以大家都不放在心上。
村長越想越覺得是這樣,他覺得這個事兒確實是需要好好弄一弄了,自己村子沒有比別的村子少做什麼,為什麼要承擔這樣的名聲這樣的指責?不說自己的面子,自己村子的面子也都沒了。
宋村長左思右想,猶豫了許久,才下定了決心,要將這個事兒跟上頭說一說。
宋村長去縣裡了,大家見怪不怪了,最近村長跑縣裡跑得很勤,還不是那些事情,想到村長可能又要捱罵了,大家心裡頗不是滋味。因為他們不像村長知道的那樣多,所以心中更多的是自責,因而偷懶的人少了,浪費的人也少了,大家都安安生生的過日子,老老實實幹活,不敢再給村長添煩惱了。
村長從縣裡回來,臉色跟去的時候差不多,完全看不出什麼來,所以村裡的人都暗暗猜測,村長去縣裡是不是又捱罵了。
還沒等眾人琢磨清楚,村長又連著跑縣裡跑了好幾趟,而且每次一去就是呆上一天。大家心裡驚疑不定,可是沒有人敢去問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