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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引眾人進屋,不過進屋的只有顧天鉞和跟在旁邊的顧非墨。其餘護衛在外面守候,或者散開。
蘇合倒想去聽壁角,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沒過去。反正想了解這裡的事,問村民也是一樣。
而且這種事不勞他費心,就像他剛在一處花叢前停下,李平就跑了過來,嚷嚷道,“你知道那個老頭兒叫什麼嗎?”不等蘇合回答,他又道,“這裡的人都姓衡,那老頭叫衡椴。”
“咳。”蘇合用咳嗽掩飾了一下。
“叫橫斷!”李平哈哈大笑,“還有,村裡的人稱呼他為衡老。”
不料蘇合卻翻了一個白眼,“沒什麼好笑,不過是尊稱。”
“那你剛才還笑?”李平不通道。
“我是想之前的那個青年,”蘇合認真道,“那老頭兒一個勁阿山阿山的叫,難不成他叫衡山?”
“……”李平這回笑得腰都彎了,死捂著嘴才沒出聲。
笑完了,李平又跑去聽壁角,蘇合乾脆在旁邊的一塊石頭上坐下,隨時等待李平來報。然後在等待之餘,算著那個椴字五行屬木的話,在族中排下來是第幾代?再回想一百六十年前姓衡,名字中可能帶金的人。
如把陣法運用得不錯的人,師門典籍中或許有記載。
再說竹屋那邊,被誤認為衡山,其實名叫衡青山的青年不甘心地被遣了出去,屋中只剩三人。衡老才慢悠悠道,
“山中亂石林無人能入,而此山雖被傳為邪山,但每一二年中總有人會闖入,為的是捕獵,或者聽到傳言聞名而來的闖山者。先祖布的那第一個陣法都很容易闖過,只要耐心在林中待上幾天,不遇野獸不食林中植物,等到迷霧散去,或者能靠著運氣闖過迷霧陣。而第二個石音陣,有人在無風之時誤入,但山高風大,有風的時間總比無風的時間要長許多,如此一來,那些誤入亂石林的人雖然只是一時間暈迷,但要醒過來走出這亂石林,卻幾乎是不可能。”
顧天鉞點了點頭,想他們冒然闖入,要不是反應及時,很有可能折損在那裡。
桌上一壺清茗,慢慢幽香。衡老沏上一杯,顧天鉞見茶色茶香都不錯,便沒拒絕。
衡老抿了口茶,灰色的眼睛看著大門,出神道,“但是想要不被石音所影響安然無恙的走出亂石林,是有一個辦法的。”說著,他彎了彎眼角,白又長的眉須也跟著晃了晃,“當然,王爺闖陣雖然急進,卻不失為一個破陣方法。但我等無王爺那般武力,只能另尋他法。”
42第四二章旦夕
“古有礦工因長期在地下工作導致眼盲,聾者亦而。我少年時因無法進入亂石林,便用棉布塞堵耳朵,所有人與我說話,先用筆墨寫下,等我學習唇語,再用語言交流。而長久於此,聽力便衰落,我再次進入亂石林,石音於我已無大礙。”衡老慢慢地喝著茶,聲音平靜得好似說的是別人的事。
顧天鉞淡然的臉色終於一變,任誰聽到這番言語都難以至信,所以脫口而出道,“你為何要這般自殘?”
衡老長嘆一聲,“祖先因避世在山中設下兩重陣法,以免外人進入。然而幾年下來總有人為了各種原因闖陣,如有人有幸闖過了迷霧,下一個等待他的便是致命的亂石林了。我族因避世而選此山居處,但也沒有奪人性命的權力。天道有因果,世道又無常,我恐族人擔負的殺戮太多,總有一天會遭到報應,如能避免滅族之禍,犧牲我一人的耳朵,又有何妨?”
顧非墨因為跟著顧天鉞,兩人幾乎可以說是見過人心最醜惡的一面,貪婪,冷漠,自私,殘忍,遇見這樣的人他們有得是辦法對付。縱然見到這座和平樸素的村落裡竟有一名老者簡直如同聖人一般高潔,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你……你就沒有地一點掙扎嗎?”顧非墨失語道。
“怎麼會沒有掙扎?”衡老搖搖頭,“更別說少年時心性浮動,貪於世間美好,但我一生都不會走出這座山,我見到的都是純樸善良的村民們,沒有人會說謊,沒有人會做惡事,想要守護這麼美好的東西,就算有猶豫也會立刻煙消雲散。”
顧天鉞手指撫著茶杯,思忖半刻,不由釋懷一笑,道,“世間最難是犧牲,君之崇高,無愧於心。”
衡老語音輕鬆道,“我只希望族人能夠永世太平。”
顧天鉞頷首,“本王承諾,你族今生無戰亂之憂。”
顧非墨明白,顧天鉞可以說是當今天下的第一人,如果他說沒有,就真的沒有。
李平聽得手腳發麻,然後臉色興奮地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