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2/4 頁)
腦飛快地旋轉著,雖然我知道不應該欺騙一位擔心兒子安危的可憐父親,可是我更無法將事實說出:“……然後很晚了,我給他打電話,問他怎麼還不回來……他說,等拿到手了就回來……”
“再接著呢?”
“沒了……然後就結束通話了……”
“怎麼可能!?”徐伯伯焦急地指著手機說道:“上面顯示你們聊了五分二十四秒!怎麼可能就這幾句話!”
我覺得自己的太陽穴開始突突地跳著疼,不由皺緊眉頭,閉著眼睛輕輕地揉著:“真的沒有了……讓我一句一句複述我也想不起來了……反正主要內容就這些……”
徐伯伯沉默了下來,似乎在思索這個情報的真實性。
“你和袁霏真的是打架才弄傷的嗎?在哪裡打的架?因為什麼?不可能是因為金錢問題!”要對著一個我心懷愧意的人不斷說謊,比我想像中更加困難。好像連全身的力氣都不合作的逃跑掉,我乏力得只想閉起眼睛睡一覺,不再回答任何問題。
“錢只是一個突破點……我和袁霏這幾天都太神經緊張了,很需要發洩,所以才會打起來,沒有更特別的理由……這件事和徐平失蹤毫無關係……”
徐伯伯又思索了一下,再次問道:“吳凡是怎麼回事?為何他會忽然精神失常?”
“我不知道……”我下意識地蜷起身子,抱住疼痛欲裂的頭,虛弱地說:“我和袁霏回去時他就變成那個樣子了……管理員可以作證,我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不知道……”
“那他不斷提到的“碎玻璃”又是什麼意思?”徐伯伯仍在咄咄相逼。
“我不知道……”
我咬著下唇,藉由痛楚抹消腦海中全身扎滿碎玻璃的徐平的模樣。如果我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看到徐平的死狀,或者,在無技可施的情況下看著它將徐平殘殺……我會不會也變成老大的模樣?
當人的承受力達到極限時,很難以同樣的方式表現出來。老大是失了神,那我呢?也許,我會舉著沾滿血的碎玻璃在空氣中拼命揮舞著……
“蕭雨?你沒事吧?你的臉色很難看。”
“我想休息一下……好累……”
說著說著,身子已經慢慢傾倒,我想我的臉色一定很可怕,因為校長已經慌忙跑出去叫人。而徐伯伯則急忙將我扶到沙發上,然後走出去對門外的警員說著什麼。
我覺得自己的意識徘徊在半睡半醒間,似是睡著了在做夢,又似睜眼醒著。眼前的景象時而模糊,時而清晰,腦袋好像再也撐不下任何東西一樣漲得滿滿的好像馬上便能爆炸。
我太累了吧……睡—下……只睡一下……
“滴答”
我的身子本能地一顫,卻連驚得跳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滴答”
“你真是無處不在……”
我喃喃著,半睜著眼睛,強睜幾下,又不由閉上。忽然有種很奇妙的感覺,我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感覺不到壓在沙發上的柔軟感,好像全身的知覺已經消失。眼前的圖案變得白濛濛的,好像隔了一層薄紗,隱約可見,卻不盡清楚。
然後,我慢慢地坐了起來。
腳步慢慢地移動起來,我卻毫無知覺。彷彿這個肉身已經不是我的,我根本沒有控制它,它卻自己活動了起來。我本應害怕的尖叫。卻連尖叫的念頭都想不到,只能怔怔地隨著這具肉身木訥地走向門口。
門外站著許多警察,他們來回走動著、忙碌著,卻沒有人回頭看我一眼,彷彿我是透明的。我的步伐慢慢走出了教務處,我呆呆地看著眼前的景象,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知道自己是在學校內的某間樓中,卻一時想不起來具體在哪裡。
步子依然在移動,上了一層又一層,一直往上走著。
我默默地數著:一層、兩層、三層、四層……
直至第七層,我終於知道了這是哪裡。這是我們學校的實驗大樓,最高的一座建築物。而我的腳步卻依然往上,開啟了平時封鎖的大門,那裡是天台。
以前這裡是可以隨便學生進出玩樂的,可是,聽說某個學生從這裡跳樓自殺後,從此便鎖了起來。是哪個學生跳樓自殺?我不知道,因為傳聞總是不夠具體。我從未聽說過那個學生的名字,但我現在卻莫名其妙的知道了……
那個學生…………叫孫樂……
當我的腳步踏上天台的一瞬間,知覺回來了。我感覺到自己的腳踏在天台的水泥地上,可是我卻沒有轉身逃離這裡的力氣。我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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