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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藥水從手背靜脈上流入身體,那樣的冷,冰涼刺骨。
人來人往的腳步聲、手術器皿碰撞的聲音、說話聲、抽泣聲、人們誠惶誠恐躲躲閃閃的目光。。。。。。那一切好像都漸漸遠去了,那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了。寒冷的感覺如此讓人煎熬難耐,讓他不禁懷念起那個男人的懷抱,溫暖妥帖,炙熱入骨。
那個人現在冷嗎?飄蕩在冰冷的海水裡?
他在多深的海水之下?他的肌體他的血肉,他的骨髓裡是否都結了冰?
他們之間的距離如此之遠,那個曾經跟在他身後趕走趕不走的男人,再也不會帶著那樣無賴的笑容,再也不會賴皮的跑回來。
他走了。。。。。。就再也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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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春的一天晚上,楚家大公子突發重病,臥床不起。
道上很多人都對此議論紛紛,但是幾乎沒有人知道到底是為什麼。楚汐身體一貫不很好,這個誰都知道;但是突然傳出這樣的訊息,也惡化得太迅速的了一點。
幾天之後又有訊息傳出來,董莎作為下屬一直陪侍在側寸步不離,因為她的精心照料,楚汐很快就有所恢復;楚家上下都很感念董莎的為人,楚汐情況稍好,就下令說訂婚儀式提前。
也有人說那是因為楚汐自知命不久長,越早生下自己的親生骨肉越好,所以才會匆匆忙忙的訂婚。有人反駁說鄭家元氣大損之後楚汐和柯家共掌天下,以後的前程只會越來越好,只要安享尊榮就可以了,怎麼會命不久長呢?
事實是如何誰也不知道。訂婚儀式的那一天楚汐很早就起來了,站在鏡子前仔細的打量自己。他臉色很鎮定,很蒼白,有種心念俱滅之後的死寂;但是至少還是得體高貴的,可以平定自若的出現在上流社會面前。
看不出來一點點的傷。
董莎站在他身後默默的遞上衣服外套,楚汐在鏡子裡看著她問:〃我看上去怎麼樣?〃
〃您看上去。。。。。。很好。。。。。。〃
〃那就好。〃
楚汐轉過身來,董莎給他繫上領帶,黑底紅色斜紋,莊肅而慘烈的顏色。
她突而聽見楚汐喃喃著嘆了口氣說:〃十天了。〃
董莎順口問:〃什麼十天?〃
〃他在海里十天了。〃
董莎抬起頭看著楚汐。這個男子的側臉在清淡的晨光中模糊不清,淺淺淡淡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已經從他身上消失了。鄭平走了,把他的一部分也帶走了,再也不回來了。
董莎這時候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終其一生她都再沒有膽量做出那個動作:她伸手緊緊的摟著楚汐的後腦強迫他低下頭看著自己,他們相隔得這麼近,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聲音裡有點哽咽:〃楚少,鄭平已經走了!他害慘了您,現在他不會再回來害您了!您還有我,還有這麼多人跟隨著,還有楚家!您不是一無所有的!〃
楚汐驀然苦笑了笑。他拍拍董莎的肩膀,慢慢的轉身,大步走向門口。
步伐有點不易為人察覺的不穩,董莎想上前去扶他,但是他避開了。一直到出門上車的時候他都是自己一步步走出去的,並沒有要她的攙扶。
第 42 章
楚汐的訂婚儀式一時傳為盛事。嘉年華空出一層樓來包了全場,地板牆壁全部鑲金,水晶吊燈燭火輝煌,樂隊演奏著婚禮進行曲,衣香鬢影觥籌交錯。上流社會風度翩翩的紳士和花蝴蝶一般飛舞來去的小姐們談笑著起舞,董莎長長的裙裾後跟著兩個可愛的提裙小女孩,挎著小花籃,花瓣從天花板上紛紛揚揚的灑落。
一個提裙小女孩奶聲奶氣的對董莎說:〃姐姐你真漂亮!〃
董莎笑著捏捏她的臉,指著楚汐說:〃我哪有他漂亮?〃
楚汐淡淡的沒什麼話。他已經喝了不少,訂婚儀式上不論誰敬的酒他都一口悶掉眼都不眨。柯以昇不是個玩意兒,他自己喝多了還逼著楚汐喝,楚汐也就冷淡的跟著一杯一杯的悶,直到喝得都扶牆才能站穩了才被董莎趕緊拉走。
〃楚少您別喝了,別喝了。。。。。。金石!過來把他拉走!〃
金石跟在後邊擋酒,一個不留神就沒跟上。楚汐偏頭就看見一個人,突而一笑就大步走過去拉住他:〃哎喲,劉轍!〃
劉轍一身純黑西裝,沉默半晌後猛地把酒潑到了楚汐臉上。
周圍人對驚呆了,金石几步就衝上去隨時待命,誰料楚汐抹把臉,倒了杯酒硬塞到劉轍手裡,微笑著說:〃你潑啊,繼續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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