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第2/4 頁)
,馬上調走目光,“嗯,明天上午飛……”
伍月笙對電話那邊的嗓音並不熟悉,但還是一下子就知道是誰,叫她伍月笙的人不多,連嚴肅的陸校長都朝她叫三五。她撫著沙發扶手上的小虎,這貓要會說話都得跟著陸領叫。
小虎睡夢中被打擾,抗議地哼了兩哼。
伍月笙看著大家都認真聽電話的模樣,心裡突然一陣說不出來的怪異。
那人為什麼叫她伍月笙?
而且叫得極其順口。
心跳得厲害,伍月笙跟長輩打過招呼,跑回了房間,在地板踱來踱去,把所有與之有關的珠子穿成串。
第一次跟接他電話時,只覺得他聲音真好聽,普通話很標準,奇怪的是短短一分多鐘通話,他叫了她那麼多次伍月笙。當時以為這是一個人的講話方式,這會兒想起來,感覺就是搶著似的想多喚她幾聲。
她大膽假設。是因為,第一次叫這個名字有人答應。
他知道她!
他知道自己有個女兒,並且嫁給了他堂弟。那他也沒有任何意見嗎?已經懦弱到連這種有悖常倫的事,都不敢站出來阻止了嗎?還是……根本沒有值得阻止的理由?
陸家人親情味很重的,過年的時候聚到老太太這兒來拜年,陸領不在,每個人都問。可是對於長孫的缺席,就連老太太也不提,親戚朋友們更是沒人問及。
可是從陸校長支援陸領去北京工作這一點上看,又不像有什麼家族私怨。難道就只是陸領理解的那樣,離得遠?那絕不止是疏遠,而是客氣。對外人的客氣。
陸領回到房間,看見伍月笙站在地中央,惡狠狠地咬著食指節上一層肉皮,他看著都手抽筋:“你餓啦?”
伍月笙瞪他,這一瞪,又感覺哥倆長得有點兒像。
被這種呼之欲出,又不能確定的答案折磨得眼眶發熱。
接下來去小心求證了,是零,還是無窮大。撞了那呆子一下,伍月笙冷笑,現在他想和局,她都不同意了。
陸領被擦身而過的涼氣激得打了個冷顫,眼花了嗎,她剛才那是什麼表情?
很像是確定了大六零的死亡之後,流露出的食慾。
陸領毛骨悚然,不安地盯著她的背影:“幹嘛去?”
伍月笙頭也不回:“去我太奶奶房間。”
陸領被她加重音強調的稱呼氣到,翻著白眼上床睡覺。
早上仍在夢中,就聽見小鳥嘰喳,窗外光線霸道,眼睛眯了半天才睜得開。是個明媚的冬日,陽光好得讓人疑似有花開。
長長地打個呵欠,伍月笙淚眼呆滯地看著沐浴在大片金光裡的老太太。那一頭華髮被照得閃閃發亮,笑容也隨之耀眼起來。伍月笙佩服:“這老太太精氣神兒真足,聊了半夜還能起大早。”坐起來伸個懶腰,又蜷回去:“不想起……”
老太太坐過來寵溺地拍拍她:“耍賴看待會兒趕不上飛機。”
伍月笙埋首枕頭裡偷瞄她:“陸校長能不能罵我胡來?到時候您給我撐著啊。”
“給你撐腰。”老人家語氣義薄雲天,摸她頭髮的動作則如摸小貓一樣溫柔:“到那邊有什麼事儘管跟你大哥說不要緊,知道嗎?小堂這是個好孩子,雖然沒有陸家血,但他認著陸家的親。”
伍月笙認真地點頭。
被老太太這樣誇獎,混賬爹也算沒白姓一回陸吧?
他十六七歲的時候,隨母親從九馬山改嫁過來。那些年學藉管理沒有系統化,還是相當不靈便,所以才會轉學回來高考,進而認識了程元元。
他倉促的出國是繼父陸子欣安排,為了保證他安全,因為他母親嗜賭如命,惹來凶神惡煞的債主喊打喊殺。陸子欣安頓好孩子,平息了混亂,妻子卻勾結前夫捲走了他全部財產,於是鬱結的氣火上逆,急症發作後撒手世寰。
那一對歹人據說被賭友盯上,人財兩空。
這往事在陸家不至於算秘密,只是一說起來就是幾句人命,難怪沒人願意提。
老太太也沒多說細節,是出於“人都沒了,也不好多說”的善念,並非全為掩家醜,更不會把大人的錯誤記到下一輩頭上。有時候忽視其實是憐惜,漠不關心的溫情不是人人都做得到。
老太太之所以如實相告,也是免得她到了北京再向本人詢問。末了還不忘囑咐:“跟六零說也不怕,但那孩子不壓事兒,你要點著他。”
說不說在伍月笙,陸領二十多年沒想到要問,再有二十年也不一定長出好奇這種心。這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