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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度上揚,眯著眼睛打量她。
寧媽媽也白了一眼售貨員,嘴角扯出不屑地嘲諷。
看到她們兩人神同步的動作,你就會發現寧信那些驕傲自大的毛病全都遺傳寧媽媽。寧媽媽也是從小教導寧信,“買東西就買最貴的。”因為那些就算不好看的物品在市場上仍由一定的價值,她可以在慈善拍賣會上賣出,也可以送給福利院。
兜裡的紅包
風吹過風鈴發出“叮叮噹噹”的脆響,床頭櫃上的牛奶冒出騰騰熱氣。年初八了,她們相安無事的過了七天,就在這天兩人的小宇宙忽然爆發。
寧信一手端著牛奶,一手抱著相簿,照片上笑靨如花的女人和清新俊逸的男子,一股暖流緩緩流到心底。於是,她問旁邊的正在敲鍵盤的寧媽媽,“去不去看我爸?”
“看他幹嘛,都一個死人了,大過年還去看他,晦氣!”寧媽媽敲鍵盤的速度沒有絲毫停滯,臉上也沒有對早逝的丈夫的想念。
“砰——”喝了一半的牛奶被重重的放在桌上,發出玻璃碎裂的聲音,裡面純白色的液體像一支支小流最終匯成一條小河,滴滴答答的流到地板上。
“你不去我去!你就和你親愛的老公和兒子在一起過年,最後永遠不要去看我晦氣的爸爸!”寧信的雙眼被憤怒所矇蔽,沒看到寧媽媽的眼裡濃郁的自責與後悔。
外邊的天空就像被颶風席捲過一樣,乾淨得找不到一絲雲彩。寒風一吹過來,涼意直擊脖頸,寧信不自覺的把衣領往上提了提。
站在空無一人的公交站臺上,對面寬廣的馬路只有少許的幾輛車,偶爾有公交在眼前呼嘯而過。
寧信攔下一輛計程車,貓著腰坐進後面的空位裡,對駕駛座上的司機大哥說:“西河邊。
司機大哥愣了愣,他說:“大過年去那裡幹嘛,不去不去。”
也難怪司機不肯去,因為西河邊就是一大塊墓地。那裡安靜祥和,風景空氣也好,所以大戶人家都在那投了一些錢,希望日後入土時能夠得到好的地方。
儘管再優美,墓地還是墓地,是冰冷冰冷的墓地,帶著死人的晦氣。而在過年之時,人們都圖個吉利,自然想和另一個世界的生物隔得遠遠的。
“三倍價格!”寧信摸了摸口袋,又一次想到自己丟失的錢包還沒有復得,有些心虛。
大過年還出來開車的原因,無非兩個:一是公子哥體驗生活,二是家中經濟困難。司機大哥明顯是屬於後者,因為他穿的衣服被洗的發白,飽經風霜的皺紋,還有手上厚厚的繭。
司機大哥猶豫了一下,還是一臉不太情願的樣子。
“五倍價格!”她雖然沒有錢包,但口袋裡有不少紅包,近日來她家拜訪的人絡繹不絕,每個賓客都是大手筆,塞了一個厚厚的紅包給她。
“好!”司機踩下油門,計程車像一隻離弦的箭朝西河邊飛去。
寧信站在河邊,看著河面在晨曦的照耀下波光粼粼,風吹過來,頭髮拂過臉頰,拉直了在空中飛揚。
這風,會傳達你的意思吧?她堅信,就算去世的人,也會透過身邊的一景一物表達出他的存在。
寧信走到西河邊的花店,裡面坐著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她看見寧信,說:“又來啦,還和上次一樣嗎?”
“嗯。”寧信買了一束花——各種各樣的。
來到爸爸的墓前,不出所料的看見上面擺滿了東西。每年來看的時候,上面都會有很多的東西,每年都不一樣。寧信放下那一束花,說:“爸,又是誰來看你啦?帶了這麼多好吃的。”
回應她的只是風劃過耳廓鑽進耳朵的聲音。
“是同一個人吧?你女兒我也帶了花來哦,也是各種各樣的。”
——我會買各種各樣的花是因為我不知道爸爸喜歡什麼,對他的記憶也不多,甚至是空白。
空白好呀,這樣思念起來也不會痛苦,但誰又知道,在想思念的時候卻什麼也思念不到的痛苦?他是我爸呀,是我曾經的大山,我曾經最愛的人。
默默的為她承受
空白好呀,這樣思念起來也不會痛苦,但誰又知道,在想思念的時候卻什麼也思念不到的痛苦?他是我爸呀,是我曾經的大山,我曾經最愛的人。
“爸,我去你投資的大學讀書了,在那裡我遇到了童年的玩伴肖丹,還有我曾經喜歡過的人。當然也有結識新朋友,徐牧涯、盧橙,林晗慧一直都是我身邊最好的朋友。哦,還有程立喬,這個女孩很漂亮但也很招人厭,她一直想方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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