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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錦市肯定會照樣開張。”坐在一邊陰沉著臉的那個青年,因為左邊臉還有青紫色未褪,所以臉色顯得更加難看,這就是先趕到盤錦的李少甲。
明元絲綢莊的老闆不安地說:“我們在這裡謀劃的事情會不會早就傳到她的耳朵裡,所以這次故意不來?”
“那不是正好?她白家在這個行業裡作滅作福了好多年,大家都是心中有怨不敢發,如果她不出面,就表示她連和我們談判的機會都不要了。”李少甲冷冷地表示。
家和蠶站的老闆卻有另一重不安,“原本張羅這事的是柳東亭,可是眼看開張的日子要到了,他人卻沒來,該不是這小子故意晚來,打算把我們當作槍靶子推到前面去吧?”
大家聽他這樣說都打了一陣寒噤,明元絲綢莊的老闆又喃喃自語,“萬一是柳東亭和白傢俬下聯手,故意騙我們,想試探我們的真心個意,那可就……”
李少甲拍案而起,“白家有什麼了不起的?值得我們這麼怕她白毓錦?我偏不信邪,就要來個硬碰硬,看看到底誰強過誰?”
他們在茶樓上的議論引得坐在一角那張桌子之人的注意,有位身著銀白色袍子,年紀不過二十出頭的公子最是饒有興味地聽他們說話。
明元絲綢莊的老闆比較警惕,意識到他們這邊公開談論和白家對著幹,有可能會傳到別人的耳朵裡,又見那個公子一直看著他們,就咳嗽一聲,用眼色示意同伴們放低聲音,讓李少甲坐下來。
那公子看到他們已經留意到自己,遂一笑起身,拱手道:“在下是京都一個小小絲綢店的老闆,這次來盤錦湊個熱鬧,能見到各位真是榮幸,不知道可否交個朋友?”
明元絲綢莊的老闆忙應和著還禮,“公子是從京都來的?那裡可是天子腳下,是個大地方啊,一看公子身上穿的衣服,就不是尋常的絲織品,用的是銀霞絲,織的是秋海紋吧?這種布匹和技術,可是很少見的。”
那年輕公子見對方一眼就認出自己身上的衣服金貴,並不驚訝,畢竟做絲綢生意的老闆天生都有一雙對絲織品特別敏銳的眼睛,“這是家母為在下準備的,說是一定要穿著店裡最貴的商品出門,才不至於被盤錦的各位大老闆笑話,也不至於丟了自家的招牌。”
聽他這樣輕鬆的戲謔自己身上的衣服,眾人都釋然了些,一起笑了。
家和蠶站的老闆問道:“公子在京城的買賣做得如何?不知道店名是什麼?”
他擺擺手,“剛剛開張不過個把月,比不了那些老字號,勉強餬口罷了,店名也起得一般,叫……雲裳。”
明元絲綢莊的老闆笑道:“這名起得倒是很雅緻,一定讓人過目不忘,還沒請教公子的大名是……”
“哦,看我,見到各位都高興得忘記說名字了,在下姓龍,龍行雲,表字四海。”
李少甲斜眼睨著他,口氣有些不屑,“龍公子的名字倒是氣魄很大,在京都裡不怕犯了皇上的衝?”
“在下是無名之輩,皇上顧不得我這等小人物的。”他談吐優雅、容顏俊美,人又很謙恭有禮,幾句話就哄得明元絲綢莊的老闆與家和蠶站的老闆對他很有好感,只有李少甲還是冷眼看著他,像是不大放心。
“剛才各位說白家欺負人,不知道說的是什麼事?在下因為初入這個行業,只知道白家是皇商,在這個行業勢力很大。”龍行雲終於把話題扯回到最初的談論焦點上。
明元絲綢莊的老闆此時已不拿他當外人了,嘆口氣解釋,“白家是皇商,勢力當然大,而且他家壟斷絲綢業上七成的份額,誰見到了白家大小姐不要低頭問聲好?按說呢,這麼多年白家也算是做得還行,但是近幾個月這個白毓錦主事越來越古怪,蠶絲的收購價格低了兩成,賣出的價格倒是高了三成,這一低一高你算算她要賺多少?”
龍行雲皺眉道:“還有這種事?那這個白毓錦真是辜負皇上對她的信任了。”
提到皇上,家和蠶站的老闆更加謹慎地四下看看,“這話可不敢亂說,白家財大勢大,地方上的人都怕她家,小心不要被別人把話聽了去。”
他的話音剛落,李少甲便不耐煩地一揮手,“既然柳東亭還不來,那我們今天也別等了,散了吧,明天再商議要怎麼辦。”
幾位老闆點頭同意,起身和龍行雲告辭。
這時自樓下跑上來一個青衣打扮的小廝,很清秀俐落的樣子,他笑咪咪地跑到龍行雲的面前,說了聲,“少東家,你等的人到了。”
李少甲回頭看了銀袍公子一眼,只見龍行雲正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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