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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知心話’。”
邱劍平一口氣跑到茶樓東側的馬廄棚,求伯就睡在馬車裡,聽到聲音開門一看,見是她,就揉揉眼,定睛細看了她幾眼,問道:“怎麼了?又和他鬧彆扭?還是他把你吃了?”
這麼露骨的話大概只有求伯敢說,也難怪他要這樣問,因為邱劍平這一路跑來,髮鬢因而凌亂,剛才被白毓錦抽散的衣服則被她緊緊抱攏,一看就是剛做了什麼“好事”似的。
“你知道他要做什麼?”她劈頭就問,“你怎麼能……”
“我怎麼能放任他?他是少東家,我能阻止嗎?”求伯又抽出旱菸袋,“這不是很好?省得你們倆老藏來躲去的,說開了,你到底想怎樣,就隨你了。”
“我、我不知道。”她咬著唇,“有些事情,你們不知道。”
“我們知道的也許比你知道的還多。”他將菸絲放進煙鍋點燃,“你不是你爹親生的,而是朝廷犯臣的遺孤,先帝判你家滿門抄斬,結果卻逃出了你一個,邱老爹因為你爹當年曾經有恩於他,所以收留藏匿了你,將你當作親生兒子教養,以瞞過眾人耳目,再用自家護衛的身分做掩護,希望你平安長大,不惹是非,對不對?”
邱劍平驚駭地瞪大眼睛,“你、你怎麼會知道?”
“白家中我不知道的事情或許有,但是不會太多。”他猛吸了幾口煙,吐出一片霧,“他有他的為難,所以要扮作女兒身,你有你的為難,要扮作男兒身,這就是同命相連、同病相憐,你們倆不成為一對,還真是辜負了老天的美意。”
“但是我們任何一人都揹負了誅九族的大罪!”
“誅九族這種罪,可大可小,要看你們和皇上的交情。反正當年下旨殺你全家的不是當今皇上,下旨要白家世代必須女子主事的也不是當今皇上。”
求伯的一句話,真可謂一語驚醒夢中人。邱劍平的眼前立刻閃過龍行雲那高深莫測的笑容。
“如果我去求那個人……”她喃喃自語。
“求誰?”這倒是他不知道的事了。
她轉身往回走,比來時走得還快,就在她快要走回院子門的時候,忽然有人將她的肩膀從後摟住,然後一把捂住了她的口,沉聲道:“走得這麼快,要跑去哪裡?”
她認得這個聲音,是金大少!沒想到他會在這時出現。她被鉗制住,不能回頭,看不到他的臉,待他把手鬆開些後她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你在這裡,我為什麼不能來?別忘了你還答應過我什麼?”
她咬著唇辦,“我答應你的事情自然不會忘,不過……眼前有些事情,我必須先處理,你要給我時間。”
“給你時間,萬一你跑掉怎麼辦?我看你好像捨不得離開你的白主子?”
邱劍平沒有回話,只朝他要求,“你把我的那根髮釵拿到哪裡去了?請還給我。”
“怎麼?你把自己許給了我,我不是要從你身上拿一點信物嗎?”
她冷冷道:“你以白家來要挾我,我自然要怕你,但是若有一天,我能找到比白家還厲害的人,到時候就不知道誰要怕誰了,所以也請你給自己留一步餘地。把髮釵還我!”
“比白家還厲害的人?”那聲音陡然變得陰沉許多,“難道你還有別的高枝可覓?該不是院子裡住在西廂房的那位什麼龍公子吧?”
她沉吟片刻,“是誰你不用管,我再說最後一遍,把髮釵還我!”
“你心中到底想的是什麼?”金大少的聲音裡忽然有了一些懊惱,“你是想要,還是想拋?”
想要,還是想拋?
她怔了一下,因為這句話似乎不該是出自金大少的口,忽然間,她覺得身後這個人好熟悉,不僅是氣息熟悉,連緊緊被他抱著時,那種身體的貼合感都仿彿渾然天成。
“你、你是誰?”她突然驚問。
驟然間,那滾燙的身軀離開了她的後背,她再轉身時,身後只依稀看到一個人影,閃跳在月光樓影之中,無法看清。
心頭頓時一驚,她情不自禁地捏緊了手指,指尖嵌進肉裡,是生疼的。
不是夢?那麼,剛才那種古怪的感覺到底是她的幻覺?還是……這世上再不可能的事情其實都有可能成真?
眼前多邁一步就回到院子裡,院中,有白毓錦,有龍行雲,她該何去何從?是做回仗劍護持男兒身的邱劍平,還是一意孤行,放任自己的心去做女兒身的罪臣之後?
今生,她從未覺得自己的步伐是如此地沉重,抉擇,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