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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上才推動輪椅進了裡間。
“你很準時啊。”秦錚邊說邊將果盤放在茶几上。
“我一向很準時。”餘悅石已經坐在了茶几一側的沙發上。
“沒碰上什麼麻煩吧。這裡的崗哨都是我安排的。”
“沒有,按你紙條上寫的從花園西邊進來的。待會兒我走的時候你還得把門口的警衛支開一下。”
“不用,窗戶外面有一根排水管,很結實。”
沉默了片刻,餘悅石率先打破了尷尬的局面。
“我想,用這種方式和我見面,你一定……”
“寺尾謙一讓我找出隱藏在他們內部的那個內線,我想找你商量一下。”
“……”
“其實,我已經知道,那個內線就是你本人。”
“秦錚,你可以先敷衍他們。聽我的,咱們倆可以再次合作,再過幾天,只要……”
“只要青木將軍一來上海,只要黃玉明和特派員一同落網,只要那份地下黨組織系統的名單一得手,你就可以榮升秘密支隊的副大隊長,是嗎?”
餘悅石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神情看著秦錚,好一會才說出話來。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想出來的。”秦錚指指自己的腦袋。
餘悅石深深地陷進了沙發裡,沉默片刻才開口說話。
“既然如此,那我勸你把接頭地點告訴我吧,省得我再到老黃那裡去周旋。秦錚,你現在這個樣子只有與我合作,我可以在青木將軍那裡幫你說說……”
“那些話先不要提。我對整個事情來龍去脈很感興趣。說說吧,也讓我長長見識。”
“我知道你很懊惱,不過畢竟你在明處我在暗處,換了我是絕對不會比你做得更好的。”
餘悅石拿起盤中的一個蘋果把玩了一下又放了回去。他輕輕嘆了一口氣,接著說:“我也是被逼無奈呀。我是兩年前投到這邊來的,一直沒有什麼大的成績。一年前,一個偶然的機會,我碰到趙豐年。以前我們認識,他們正在尋找失散的黨員,於是我就打了進來。
一年來,我沒有動過這個組織任何一個人,因為我知道那樣做除了拿一點錢並不能從根本上改變我的命運。你知道嗎?在寺尾謙一的功勞申報表上是不會出現我們這種人的姓名的,所以我必須耐心地等待。可是等待的結果卻是一個壞透了的訊息,我被納入秘密支隊的名單!我想你應該已經瞭解秘密支隊的具體任務了吧?”
秦錚點了點頭。
“那將意味著我的今後將生活在江北的從林裡、蘆葦蕩中,幹那種九死一生的勾當。而名單是日本陸軍參謀部制定的,毫無更改的可能。
可就在這個時候,老趙與上級取得了聯絡,一個新的希望降臨了。但我知道,這個功勞決不能白白給了寺尾謙一等人。可我在這邊除了寺尾謙一沒有任何靠山。我翻來覆去思考了很久,想起寺尾跟我說過,秘密支隊的籌備是由陸軍參謀部的青木將軍主持的。而且參謀部的情報機關早就想插手上海的事務,很有喧賓奪主的味道。所以,我下了脫離寺尾的決心,偷偷去了一趟南京。”
“你去見了青木本人?”秦錚問道。
“不錯,這麼做,的確是要冒很大的風險。可是我成功了。當我將這個一網打盡的計劃合盤托出之後,青木將軍表現出濃厚的興趣,當時就秘密地招募了我。但是,他也坦率地告訴我,即使我把這個行動搞成了,並且記入了參謀部的功勞簿,我在秘密支隊的地位仍然只能排在第三位。第一位和第二位則分別是焦仁志和田貴品。你也知道,秘密支隊的大隊長是由日本軍官出任,我們這些投誠人員最多也就能坐到副大隊長。除了正副大隊長,其餘都有執行外勤任務的可能性。”
“所以你就利用我的行動小組先後將焦仁志和田貴品幹掉了。”
“我只能這樣。恰好抓捕趙豐年之時,焦仁志還沒有到南京報到,而且他以前也是和趙豐年相識的,於是我就以儘量隱蔽身份為由勸寺尾帶著焦仁志前去指認。這樣當焦仁志被你們幹掉,無論是當時還是將來,誰也不會對我產生任何懷疑。後來,當寺尾正為挖出所謂的‘內線’焦頭爛額之時,又是我獻計,將淞滬會戰前曾在上海警察系統搞過地下工作的田貴品借到上海協助。剩下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幹掉了秘密支隊頭兩把交椅上的人物,你就無疑會做到第一位。壞事變成了好事,你不但不用把腦袋別在腰帶上去江北賣命,反而升了官,發了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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