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睡得早,也不知她如何跟孩子說爹怎麼不見了。
幫完了朋友,也該回家當個好爹爹了。
清晨醒來,天色猶暗,薛齊走出書房,第一眼仍是望向了主房。
靜寂無聲,睡得正沉吧。
他心情輕鬆,走向廚房,家保向來起早幫他燒熱水,有時還沒送到房間,他便自去那邊洗臉喝水,他還不想做個四體不勤的大老爺。
天光似暗猶明,他見到阿金嫂端著一盆熱水,往西邊院子走去,那邊空了房間當客房,此時卻見窗紙透出燭光。
他半路攔下阿金嫂,問道:“那裡頭是誰?有客人嗎?”
“不是,是夫人和大少爺。”阿金嫂很慌張。
“怎麼跑來這裡睡。”
“夫人說,不能讓老爺知道的。”
瞧她請了個怎樣老實的僕人,薛齊露出微笑,“我都瞧見了,有什麼事不能讓我知道?”
“呃,是那個……大少爺發燒了。”
“發燒?”他大驚,“幾天了,有請章大夫過來嗎?”
“請了。章大夫說是出疹,每天換藥方熬著喝。”
“怎地沒告訴我?”
這問題阿金嫂無法回答,只能呆在原地。
薛齊卻在這瞬間明白了,他正為王武信的案子忙得兵荒馬亂,偏偏瑋兒卻在這當兒生了病,她怕他煩心,能瞞就瞞著他。
唉,是他粗心糊塗了。
“這水我來。”他伸手去端水。
“可是?”
“你見了家保,叫他先去書房,將我上值的事物準備好。”
“是的,老爺。”阿金嫂聽命離去。
薛齊端穩水盆,來到客房前,推開房門,發出了喀吱一聲。
“阿金嫂?”琬玉的聲音由床邊傳來,“水擱著吧,快快出去,別沾了病氣。”
他將水盆擺上架子,回頭關起房門,再以極輕微的腳步走向床前。
她倚靠幾隻枕頭,斜坐床頭,衣衫鬢髮凌亂,剛才才說了話,此刻已然合起眼睫,好像只是說完夢話,隨後又沉沉睡著了。
她一定很累了,這種坐姿,又抱著瑋兒,教她如何安穩入睡?
瞧瑋兒怎麼睡的,整個小身子趴在娘身上,圓圓的小臉就擱在孃親最柔軟的胸部裡,雙手摟抱著娘,娘也摟抱著他,密密護在懷中,母子倆一起蓋著厚厚的被子,娘一個呼吸起伏,兒也跟著一個呼吸起伏。
薛齊頓時紅了眼眶。
這是他的妻,他的兒啊,他從來不知道,只是單純地望著母子熟睡,就能有如此澎湃的感動,瞧瞧他們睡得多好,多甜。多讓他也想擁抱他們一起入睡。
情不自禁,他坐到床沿,伸手輕撫她的臉頰,輕輕的,柔柔地,細細地,彷彿觸動最嬌嫩的花瓣,極其憐愛,極其呵護,以他最虔誠專注的心意感受著她的溫柔和暖香……
“啊。”琬玉從這細微的愛撫驚醒了。
迷茫睜眼,心思猶神遊太虛,她睫毛眨了下,憨愣愣地瞅著他。
“琬玉,早。”他逸出微笑,傾身向前,吻上她的唇瓣。
“嚇?”她真的清醒了。
她的芳唇軟嫩,像是最甜美的蜂蜜,吸引著他去品嚐,他還想加深這個吻,可才稍微靠緊了些,便讓她懷裡的瑋兒給堵住了。
哎,他頭一回嫉妒起自己的兒子了,竟敢明目張膽,大剌剌地霸佔他的妻子。
他只好無奈地直起腰,再度將目光放在她染上紅暈的臉蛋。
像是紅花綻放,盛開豔麗,也像是大塊火雲,熊熊地燃燒著他的心。
“怎麼這樣睡呢?”他止不住滿腔疼惜,為她撥開頰邊的髮絲。
“瑋兒出疹……”她正想解釋,陡地大驚,立刻忘了羞澀,急嚷道:“老爺,快出去,怕會將病過給你。”
“你怎麼不怕?”他不為所動。
“我小時候出過疹,不會再出了,老爺你趕快……”
“我也出過,不怕。”
“當真?”
“你可以寫信去問我爹,我八歲那年的事,我已經懂事了。”
“哪有拿這種事問他老人家的呀。”她又羞了,低下頭,拿手輕撫瑋兒的頭髮,再掖了掖被子。
“你叫周嬤嬤來照顧就好,小說累壞身子。”他凝視她柔緩的動作。
“孩子生病,總是難受害怕,有娘在身邊,就安心了。”
“瑋兒越大,倒是會跟娘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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