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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那個身為法師的步忍被他們丟進了山谷裡,現在的步忍是術士——奧達忘了,我記著就成。”這個簡單,他不在意地把它丟到一旁。
好吧!就算他對飛馬山那幫人夠狠心,她的霸聖金堂還養著一個令她萬般頭疼的傢伙,“那……惹衣那個飯桶你怎麼解決?”
“她?我早就交給青燈了,是青燈找到她的,自然得由青燈負責她的將來。”
他一推三六五,把懶人個性發揮得淋漓盡致——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管得太多隻會累了自己。當年要不是他勤快地攬下舞雩臨終前丟下的責任,也不會跟御臨王朝的三代帝王糾纏了六十餘年——現在光是想想都累。還要他再接著輔助御臨正統的後人,歇了吧!
“而且,我不認為惹衣對繼承大統有興趣。”他倒覺得惹衣那小丫頭對和尚的興趣幾乎等同於她對吃飯的熱衷度。
第十九章 王上大婚(2)
兩人正說著話,外頭那幫跪著贖罪的宮女、侍官都頂不住了。想著大婚的吉時將近,王后尚未準備好,他們急得眼淚直掉,一聲聲喊著:“請王后疼惜奴才,請王后著妝大婚,請王后……”
流火幾乎都把他們給忘記了,睇了一眼步忍她需要搞清楚,“我這個王后到底是嫁給你還是嫁給御臨隨那小子?”
“當然是我。”要不他這交易做得就徹底蝕本了,虧得連夫人都賠上了。
“你同我成親,當著來參加大婚的那些臣子的面?”她兩眼努力瞪著他,“你當他們不認識御臨王是吧?”
步忍歪著嘴笑看著她,“依照御臨王朝的傳統,王上大婚是隔著一種特製的黃簾單獨進行的。你可以看到簾外的人,簾外的人卻看不見你。”在暗天閣待了整整一甲子,他研究出有關御臨王朝的東西多了去了。
“現在,”他拉開殿門,示意她看看門外跪了一地的人,“你可以讓他們起來了吧!”
流火不耐煩地揮揮手,“起來,都起來吧!”
被新任王后嚇壞了的宮女、侍官跪在原地,動都不敢動,嘴裡還口口聲聲喊著:“奴才們錯了,奴才們惹主子不高興了,奴才們罪該萬死。”
剛剛請了半天,他們仍是跪著,也不知浪費了她多少精力,她得賺回來。她衝跪在地下的那班人招招手,無比溫柔地開了口:“你們想讓我高興,是不是?”
她的眼神充滿算計,步忍知道,有人要倒黴了。
果不其然,只聽流火小姐說道:“每人一兩金子送我當大婚賀禮,我一定會很高興。”
正如步忍所說,舉行大婚儀式時有塊巨大的黃簾將他們與諸位臣子隔了開來。她能清楚地看到下面的人,可他們卻無法一覽她的容貌。
在前來參拜新後的人中,流火見到了她一直想見卻又怕見的人——汝嫣尋的二孃,她的親孃。
她怔怔地望著孃親溫婉的臉龐,眼神痴迷。上回在汝嫣府未及細看,這一次仔細打量著孃親,她忽然發現孃親比記憶中老了許多,眼角閃亮的光芒卻顯示著她所擁有的幸福。
步忍說得對,無論怎樣,身為女兒,她總希望孃親幸福,那是她本該擁有的。
她的思緒任意放飛到兒時,卻聽主持大婚的侍官喊道:“拜高堂——”
她直直地站在那裡,忽然一隻溫暖的手牽住了她的。緊緊的,將她的小手包裹在他的掌心裡。他的身子轉了個方向,對著她孃親站立的方向直直地跪拜下去。
流火忽然眼前一熱,跟著他雙膝及地,衝著那個看不見她的孃親重重地磕了頭。
她十四歲以後餘下的人生是孃親賣了自己交換給她的;她和步忍日後幸福的生活是孃親送給她的。
黃簾外的女人似心有感應,衝著殿上頷首一笑。那一刻,流火覺得她與孃親的目光相遇了,心也再度合到了一起。
與尋常皇宮家宴不同,今天的大殿裡除了平日上朝的大臣以及他們的家眷,還多了御臨王親自邀請的客人——比如青燈,還有永遠跟在他身後的小拖油瓶——惹衣。
望著裝點華美的宮殿,想想不久前自己還只是花樓的一名漿洗工,惹衣只覺身在夢境。既然是夢,就可以夢得更美一點。
偏過頭望向身旁的青燈,她只覺得美夢一直在延續。
“你娶我好不好?”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她昂著頭重申:“你娶我,不好嗎?”
“咳咳咳——”青燈一陣咳嗽,差點沒把昨夜喝的水給咳出來。不小心瞄到她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