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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旁的燻爐,飄出馥郁濃香,包圍著他們。
她像被哄騙著,走進他的夢裡。
一個太過美好的夢,能讓她忘卻一切。
“別走、別離開,沉香……”他一再呼喚,彷佛已忘卻其它語言,只記得她的名字。
她仰身嬌顫,潤滑的雙腿被迫分開,敞開最不堪蹂躪的嫩軟,惶惶承受他的巨大。
耳畔,是他一聲又一聲的喚。
“沉香。”他退出。
“沉香。”他進入。
“沉香。”他在她的深處,廝磨著、兜轉著,如在領她共舞。
她的香糾纏著他。
他的呼喚不放過她。
在這簡陋的營帳榻上,他們放肆的歡愛,需索著彼此。
他們糾纏彼此,直到同抵璀璨盡頭,歡愉如煙花般炸裂,撼動相連的身軀、相融的靈魂。
那一刻,彷佛世上一切都消失。
只剩下緊緊相擁的他與她。
第9章(1)
大雪,在日出時,終於稍緩。
但是,前幾天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清出的道路,又因為昨夜的降雪,再度被淹沒。
盤桓在天際,灰濛濛的雲層,依然厚得快壓到頭上來。
這簡直就像是,跟上蒼打一場無止盡的戰爭,軍隊裡的每個人,無論南軍北奴,都又倦又累,但在無盡雪原的彼端,還有人在等待糧食。
她調配的新香,緩解了關靖的頭痛。
他的狀態一日比一日好轉,每夜都與她纏綿。然而,每當天還未亮,他就會起身梳洗,親自重新開始指揮排程,將昨日打頭陣的人,調到後方,原木在後方的人,則換到前頭。
每日由他訂出,剷雪清道的流程,總能發揮最大效率。
他指揮排程的模樣,從容而利落,看不出半點疲態,整日的忙碌下來,別說是外衣未染塵埃,就連長髮也一絲不亂,跟她初到時,那狼狽如垂死惡獸的模樣,截然不同。
在她趕到前,他對外表現得,就是這麼好整以暇。只有極少數的親信,知道他被劇痛煎熬。
他就連為痛癲狂,弄傷自己時,也下意識的選在,能被衣衫遮掩的地方。
如此嚴苛的自律,世上能有多少人?
愈是接近關靖,沉香卻愈是知道,自己不能瞭解,他的嚴以律己,是出自於本性,還是有著別的原因。
她不明白,卻也沒有詢問。
就像是此時此刻,她只是靜靜的,坐在簡陋卻保暖的車上,撫著他下車離去後,漸漸冰冷的座位。
車外,大批人馬再度拿起鏟子,開工剷雪,經過幾個時辰,運糧的軍隊終於能夠再次開拔。
可是,每個人都累了。
前進的速度,太過緩慢,空氣裡頭,除了刺骨的寒冷,也充塞著難以言喻的焦躁。頭頂上的灰雲,好像壓得更低了。
長長的大軍,在官道上綿延,但這麼多的人,卻少有聲息,每個人都彎著腰、低著頭,苦苦埋頭剷雪、搬雪,清山一條能讓糧草前行的道路。
馬車外頭,傳來關靖的聲音。
沉香擱下燻爐,掀開車駕上的毛皮,刺骨的寒氣迎面襲來。
他正朝車駕這兒走來,韓良跟在後頭,一邊向他報告,一邊聽著他的交代。他並沒有揚聲,只是太過安靜,他跟韓良說話的聲音,才會那麼清楚。
驀地,輕柔的白雪,緩緩飄下。
第一個人抬起了頭,跟著第二個、第三個。人們的臉上與眼裡,一一浮現了茫然,跟著是理解,與絕望。
連關靖與韓良,都停止對話。
她可以看見人們臉上的絕望,該是輕如鴻毛的雪,對疲憊的人們來說,卻是重如千斤。
不,別下啊。
別再下了。
她仰望著,漫天的飛雪,雙手緊緊揪著,握在手中的皮毛。
就在這個時候,前方的隊伍,停了下來。
拉車的馬,噴著氤氳的白氣,嘶聲揚腿,伴隨著人們驚惶的喊叫。
沉香循聲看去,只見前方那輛棧糧的屯,因為多日的顛簸,終於不堪使用,竟在這時斷了車軸,往一邊傾斜。
“快!”
有人吶喊著。
在附近的人,無論南軍北奴,全數衝上前撐住。
好不容易,眾人才剛穩住糧車,卻沒想到,站在車尾,最先奔過來的北國奴,卻因雪地溼滑,腳下一個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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