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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快後悔死了啦,他愛錯方式,才讓老闆娘誤以為不愛。”
“沒錯、沒錯,李律師愛死大嫂了啦,他每天都帶著大嫂寫的書上班,一有空就看,那些書不知道看過多少遍。”阿享講話最實在。
“上次午休,老闆作夢時一直喊老闆娘的名字呢。”曾小妹從韓劇抄來老梗,但有時候,最有用的就是老梗。
他們一人說一次李赫愛她,突然間,她不確定了,如果他們所講的不是善意謊言,那麼……過去的五個月,她在做什麼?
曾小妹每個月都幫李赫加薪,她說:“加到和國賓律師一樣就不加了。”
因此這個月他領到十萬塊。
習慣性地,他把薪水袋分成幾個信封,把應該歸列於存款的部份放進皮夾裡,接著坐計程車去百貨公司。
這次他買下洋裝、外套、馬靴、搭配的包包和一頂很可愛的小呢帽,他不知道荷蘭有沒有下雪,但他想把這份禮物送到揚揚面前。
晚上他打包好行李,在行李上頭放著一個蘋果綠顏色的大聲公,再把護照和機票放在客廳桌上,行李裡面,他還放了一張他們的結婚照。
李赫早早上床,調了鬧鐘,又在手機裡面設定鬧鈴,他不想錯過班機。
他準備得很仔細,只不過人算不如天算,半夜,他開始發高燒。
他錯過搭機的時間,起床的時候,整個人昏昏沉沉、好像在霧裡雲裡似的,連站都站不穩,他搖搖晃晃走到客廳,接連灌下幾杯水,但他連回到床上的力氣都沒有,就直接倒在沙發上昏睡。
最糟的是,不管是事務所的人或家人都以為他去了荷蘭,沒有人因為他的失蹤而感到奇怪。
李赫病得亂七八糟,卻沒有力氣出門看醫生,他發燒、流鼻涕、咳嗽,再加上全身痠痛,好幾次在沉沉入睡之前,他心裡模模糊糊想著,要不要打一一九?
最終,他沒打這個電話,不是因為沒必要,而是因為提不起力氣。
他睡睡醒醒、醒醒睡睡,幸好櫥櫃裡有揚揚準備的發泡錠,他就靠那些維他命C幫助他撐過這次的病。
第四天,他的精神稍微好一點,雖然還是咳得很兇,本想打個電話到事務所,說過兩天就回去上班,後來想想,算了,難得偷到浮生半日閒,何況感冒未痊癒,要是傳染給別人就太可惡了。
他打電話叫了外賣,吃飽後,抱幾本揚揚的小說,窩進床裡看,看著看著,看到睡著,等睡到自然醒後,再叫外賣,吃飽後再看小說直到又睡著。
因為揚揚不在,他勉強自己提起的精神在這個時候消散,他什麼都不想做,只想安靜地躺著,不受打擾地思念他的揚揚。
接到曾小妹的電話後,程芯頤心裡想過一整晚,決定回臺灣。
因為她必須確定一件事,必須確定,她在他心底,到底是什麼?恩義或愛情?
五個月了,他天天寫信來,他想用耐心證明什麼?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拿大聲公到荷蘭,他們之間還有什麼沒說清楚?有切不斷的關係?如果只是因為罪惡感,大可不必,若真如大家所說,他對她有感情……她真的不相信……
可是李赫盲目的荷蘭行,讓她想要提起勇氣,再次確定。
於是她回來,在踏上臺灣這塊土地時,她有了落淚的感動,突然間,她明白周喻岷所說的“回到臺灣,汙濁的空氣,讓他的肺重新活了過來……”是什麼感覺。
坐在計程車裡,她看著窗外飛掠過的街景,隱約緊張起來。
五個月,一百五十幾天,她沒有一天遺忘,遺忘李赫的五官、李赫的溫柔、李赫的笑臉、李赫口口聲聲說的我愛你……即使她早已不相信那句話的真實性。
五個月讓她的思念醞釀得濃烈,她想他,在每個深夜、每個太陽昇起的清晨。
她記得他睡眼惺忪的模樣,他絕不會忘記給她一個早安吻,即使他們昨夜才在床上吵過架,他是那種不讓怒氣留到隔天的奉行者。
比起她,他的脾氣好得太多,認真想想,她也算不得是溫良的好女人,才把婚姻失敗全歸咎到李赫身上,不是很公平。
緩緩嘆息,以為會事過境遷的,但不知是時間不夠長或是心沉澱得還不夠久,她的愛情仍然轉移不了注意力,怎麼辦?
如果是小說,她只需要用兩千字就可以寫出結局,只不過這是她的人生,兩千字……不夠描述她的心。
李赫讀到一篇短文,揚揚寫道——“如果每段愛情都能標下有效期限,那